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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但笑不語,半日才慢聲慢語道:“我也不知道。”
廷玉聽的一愣,就要翻臉,以然見出來忙道:“就是不知道才要來問問嘛。你別急,先等對面的夥計過來再說。”廷玉見他這一套一套的,便也不問,只看他要幹什麼。
不大工夫聽見叩門,就有茶博士帶著個十五六歲穿一身粗麻布衣褲,眼珠亂轉的小夥計進了來,那茶博士先上前燙了杯,再晾出茶葉給兩人看了,廷玉一打眼見果真像大紅袍的樣子才吃了一驚,只等那茶博士將紫砂壺裡的清茶注到杯裡嚐了才知道真假。
那小夥計一進門,以然見他抱著兩個匣子,就知道他是老鼎盛的夥計,笑著將他叫過來,問道:“你是來送點心的?”那小夥計的眼睛就在以然身上滴溜溜轉了一圈,點了點頭,以然便笑著道:“放桌上吧。”
那小夥計忙上前擠開茶博士,將兩個匣子擱在桌上,伸手揭開蓋子,嘴裡含含糊糊的報了一串名字,廷玉在一邊聽著,只分辨出一個“狀元餅”,其他一概的沒聽清,不過也就是些吃的東西,取些吉利的名字罷了,便也不問。
以然笑著聽了從袖袋裡掏出兩塊銀子來,都是五兩一錠的小錁子,撿了其中一個道:“二兩的點心錢,剩下的賞你。”說著將那銀錁子放在桌子角上。
那夥計不過跟平常一樣送點心過來,竟碰巧遇見這麼個撒漫使錢的少年財主,一時骨碌碌亂轉的眼睛都直了,一把將銀子抓過,拿牙狠咬了一口,頓時滿臉放出光來,對著以然不停的作揖,以然便笑呵呵的拿著另一塊銀子輕輕磕著桌面,叫他不必多禮。那小夥計卻一邊拿眼睛覷著這財主手裡剩下的銀錠,一邊不變成羅鍋誓不罷休,一味的作揖。
以然便對那正往廷玉杯裡注茶湯的茶博士使了個眼色,等他彎腰退了出去,才邊用剩下的那錠銀子磕著桌面邊問那小夥計道:“你在老鼎盛做學徒?”〃
廷玉此時已經鑑定過那大紅袍的真偽,聽以然跟小夥計閒說話,便抬頭去看,見以然一臉的高深莫測不說,手裡頭的銀錠還一定要弄出個響來,簡直讓人掩面。
又見那小夥計眼睛盯著以然手裡的銀子冒火,半躬著身陪著笑回話,咬字極清晰,簡直和剛才唱名時不是一個人:“小的從小在這做學徒——家裡頭招了災,揭不開鍋了……”
以然就笑著打斷道:“學會配料了?”
那小夥計愣了下才諂笑著搖搖頭:“配料那是俺們東家的事,小的現在專管送點心。”
以然聽了便慢慢收了笑,那小夥計見財主變了臉色,知道桌上那塊銀子八成要飛了,心裡明白這個財主是專門來套老鼎盛的配料的,十分後悔剛才沒撒個謊,凡花生、棗兒的隨便說幾樣,先將那銀子糊弄過來。正悔的腸子都青了的時候,又見那財主問道:“你們那幾個夥計專門管送點心呀,一天能送出多少銀子來?”
這夥計一聽還有話說,立時打起精神回話道:“俺們號裡總共兩個專管送點心的,小的專往左近的茶樓、酒樓裡頭送,那個是俺們東家的侄子,專管往大戶人家裡去送,那個活計好,常有像您這樣好心的少爺打賞,要說一天送多少銀子……尋常日子,小的這邊能送個百十兩,他那頭得碰日子,若有富貴人家做宴席,一回就能送出去一二百兩。”邊說著就邊拿眼角去看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財主少爺。
以然也不看他,只拿著銀子在桌面上輕磕,沉吟了下才道:“就你一個管著跑酒樓、茶樓,忙的過來嗎?”
那夥計便笑道:“忙的過來,忙的過來,咱們城裡的好酒樓、好茶樓都在這一塊堆兒了,比如這方家的茶樓,前面的太白樓,蟹黃居……再沒別處要了。”又道:“俺們東家的侄子比小的還閒,從來都是開宴才叫送去,一天能往外跑一回就是生意好啦。”
以然聽了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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