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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闔動薄唇，「為什麼要追。」

倒也談得上正常，二公子本性如此。

「是溪河灣沈家的四小姐，她大姐要結婚了。」莊明繼續道。

周律沉面色無瀾，「我知道。」

莊明站直身體，看牆上螢屏的電影。

二公子手眼通天，又怎會不知道一個時不時會操出一口京腔的小姑娘來自哪裡。

「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您送的禮物，她只挑順眼的，車庫裡的車一輛沒碰，道里官邸和雲鼎9099的房子還在，她沒賣。」莊明說。

直至電影臨近末尾，響起影視裡的插曲。

是很久的電影了。

周律沉坐在沙發抽菸，沒有要走的意思，看起來，他人淡到沒有顏色。

莊明只好低頭髮簡訊，讓經理換一部電影，繼續看。

二公子不玩撞球，多看一兩場電影又怎樣。

偌大的包房，陳堯他們在玩，起鬨聲裡，最是一群永遠沒煩惱的闊家子弟。

周律沉看出落地窗外，閃過閃電，輕佻的眼神忽有些飄忽不定。

『真的不跟了，太累了，請你諒解，也祝你前程似錦』

他食指輕點指尖香菸堆積的菸灰，恢復冷靜。

或許，他偶爾會想起有那麼個愛踩水坑的小狐狸精，唱著他聽不懂的評彈，他還是會鬼迷心竅地去包場聽，耐心哄著她，看她在他懷裡嬌嗔，偶爾寂寞的懷念，小狐狸精在手心裡如白海棠般漂亮誘人，想要她開她就得開，不想讓她開那也別開了。

他會後悔嗎。

不會。

這世上，除了伸手可得的權利和財富，沒有什麼事和人能讓他長時間停留，去反覆迷戀。

包括沈婧。

她要走就走，還不至於沒了她陪在身邊就不習慣夜裡。

沒有誰在他心裡是無可取代的，換一個，就過去。

此刻，他到底是真覺得無所謂，來自於內心真真實實地反應。

撞球寶貝眼見周律沉孤獨一人坐在沙發看電影。

酒也喝了，撞球也親自教了。撞球寶貝有了膽心，自聯行二公子身後，輕輕摁揉男人的太陽穴，動作溫柔地不象話，有說有笑的。

周律沉時不時揚起唇角回話。

166第166章感情和物質，他只能給後者

電影播放的劇情，周律沉或許都沒看。

窗外大雨，打雷閃電。

全景四米高的落地採光，將外面的世界看得一清二楚。

這到讓包房裡的少爺更興奮。

撞球寶貝彎腰，小心欣賞周律沉的面龐，他閉著雙眼休憩，慵懶感更生一番風味。

視線往下，落在男人的腰胯。

鼓鼓的。

何其有料。

撞球寶貝耳尖紅到充血，眼睛一顫，小聲問，「是您女朋友走了啊。」

「走了。」

撞球寶貝按揉動作放溫柔，「是吵架了嗎。」

他抿唇，「沒吵。」

撞球寶貝貼心說，「女孩子是要哄一鬨的呀，哄好了就不走了，讓女孩子傷心了，她以後不回來你身邊怎麼辦呢。」

周律沉忽地笑問，「你叫什麼。」

撞球寶貝沉默了，分明十分鐘前剛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果然是萬花叢中過的週二公子。

撞球寶貝知道分寸，更體會到周律沉本色是個薄情人，沒再說自己的名字，「二公子只想與人萍水相逢，不想知道我就不說了。」

周律沉低頭看腕錶，起身離開，對此地再無半點貪戀。

…

天亮。

8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