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5 頁)
是大大的良民喲。”
鬼子頭兒斜眼看了看她,衝旁邊的那個戴鬼子帽的人嘀咕了幾句,鬼子帽淫蕩地一笑:“太君說了,你們都是大大的良民,可是你們被熊定山和朱七連累了。太君說,你們得在這裡拴幾天,直到熊定山和朱七來‘保’你們。窯姐兒,太君還說,要是你這就把那個姓熊的給他找出來,他這就放你走,不過你暫時不能回家了,得去炮樓伺候皇軍幾天。”張金錠嚶嚀一聲扭了一下屁股:“喲,瞧你這話說的,我哪兒還認識一個什麼姓熊的?那是別人瞎說呢,”身子一擰,甩一下手帕,黏黏地靠了上來,“老總,麻煩你跟太君美言幾句。”鬼子帽偷眼一瞧鬼子頭兒,忽地跳到一邊:“踩鼻子上臉了是吧?走,上臺子!”
“唱戲嘍,唱戲嘍,”瘋漢蹦起來,泥鰍似的往戲臺那邊鑽,“看戲嘍……”
“么西,”鬼子頭兒瞥一眼瘋漢,摸著下巴笑了,“么西,看戲的有。”
“太君,”鬼子帽湊到鬼子頭兒的耳朵邊輕聲嘀咕了幾句,回頭把手一招,“父老鄉親們,都到廟前面來!”
張九兒似乎好了一些,藉著維持會的人拽他的力道,站穩了,吃力地衝呆在一旁的張金錠咧了咧嘴:“二姐,你瞧這事兒鬧的……”張金錠打個激靈,猛一仰頭:“不怕!人心都是肉長的,他能怎麼著咱們?”彎腰一拉朱老六,“六哥,給妹子挺起來,跟他們走。”朱老六抱著朱七他娘,慢慢站了起來:“三嬸子,別怕……小七的事兒是小七的事兒,咱們不怕。”
關帝廟前面的空地上已經站滿了人,連廟門前的大槐樹上都爬了不少人上去。陽光越來越強烈。
端槍的鬼子兵用槍隔出一條通道,張金錠在前面,張九兒和朱老六跟在後面,朱七他娘扯著朱老六的褂子在最後。
鬼子帽跳上戲臺,一把一個將他們拉上去,拍拍手道:“你們都不要害怕,太君說幾句就放你們走。”
鬼子頭兒捏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瞅著張金錠胸前的兩隻“兔子”,嘴裡不住地“么西”。
張金錠乜著鬼子頭兒嘎嘎地笑,嗓音像是一隻被趕急了的鴨子:“太君,你來呀,來摸我呀,二姐喜歡你呢。”笑完,拂一下手絹,一手扶著朱老六,一手攙著張九兒,側過臉對朱七他娘說:“你別害怕,這兒有我呢。”朱七他孃的腿在哆嗦,臉上泛出哭一般的笑:“不怕不怕,咱們都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咱用不著害怕。”張九兒腦袋上的血不淌了,陽光將那些血汙曬成了瀝青色的痂,有的血痂紙片似的捲起來。他的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一邊嘴角往上翹著,努力讓自己的腰挺直一些:“二姐,他們說你去找過熊定山呢……我可真的跟他沒有聯絡啊,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他。”張金錠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你好生生的,沒人說你認識他,”把臉轉向朱老六,一笑,“他六哥,你也好生生的,別跟他們爭競,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朱老六的一聲“好好過日子”還沒說利落,鬼子帽就跳到了面前:“朱老六,你先說,你兄弟朱七去了哪裡?”
朱老六蔫蔫地翻了一個眼皮:“我不知道……我不跟他住在一起。”
張金錠將朱老六歪斜的膀子往上提了提,一晃脖子:“大哥哎,你咋問他呢?他啥都不知道呢。”
鬼子帽踱到張金錠的後面,張金錠故意扭了扭屁股,鬼子帽半張著嘴巴踱了回來:“你知道?”
張金錠衝他拋個媚眼,嬌聲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還沒嫁到老朱家,他們家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要說熊定山嘛,我還真的知道點兒。你把他們都放了,我跟你去維持會說叨清楚不就結了?我什麼都跟大哥說。”鬼子帽遲疑片刻,返身跳下戲臺,顛到鬼子頭兒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鬼子頭兒刷地抽出刀,箭步跳上了戲臺。張金錠鬆開朱老六和張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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