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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未落,沈春眠便紅著眼指了指自己:「那我呢?你們找到真的了,那我呢?我就成了冒牌貨了?」
懷楚連忙抱住他:「該是你的還是你的,我與你父親對你的疼愛,不會因為對溫如的失而復得,而減少半分。」
沈弦驚也上前一步,揉了揉他的發頂,接著又嘆了口氣道:「春眠,你要知事理,不過只當是多了個弟弟。」
一開始因為兩人的哄勸,沈春眠對他的態度雖然不冷不淡的,但總還算是友善,只是不太愛搭理他。
儘管他不願多看自己一眼,可沈溫如卻還是很喜歡黏著他,他為了能吃飽飯,自小與野狗搶食,與那墮入修羅界的半人不鬼的殘修搶奪那一兩顆劣等靈石。
他見識了這世間太多的醜惡,然後他看見了渾身上下好像都會發光的沈春眠。
沈溫如愛他的倨傲,愛他的張揚,愛他身上恣意輕狂的少年氣,可同時他又恨他輕而易舉地便奪得了師尊與阿爹的目光,恨他心安理得地霸佔了他的位置這麼多年,恨他連一個正眼都不肯施捨給自己。
於是在後來決裂之後,沈溫如對他便只剩下了那無邊的恨意。
他想要報復他,想要藉此懷楚與沈弦驚的憐惜與疼愛,想要他們對這個親手養大的壞種徹底心死。
「那日恰巧遇上離恨教強搶民女,」沈春眠聽見他輕聲道,「我原想悄悄將她劫下,可我轉念一想,離恨教教主專好男寵,若我替她嫁,你的教徒是不是會將我進獻給你?」
他原只是預謀著要懷楚與沈弦驚兩人對他徹底厭棄,可在見到沈春眠之後,他卻發現自己其實始終忘不了那年初見時的那個鮮衣少年。
「教主冷泉救我一次,驪宮中又替我解圍,出關之後第一眼來見的也是我,我不信教主真的會對我半分感情也沒有。」他紅著眼,一字一句道。
沈春眠:……
誤會,這真的是誤會。
沈溫如頓了頓,接著又道:「後來我還聽說你救了山下雲水村村民,在教中住的這些天,我也從未見你寵幸過誰——你本性其實不壞,從前你其實都是裝的吧,是不是?」
他曾以為他天生劣性,不過空得了一張漂亮皮子,可如今幾次相處下來,那個曾經發著光的影子卻又再次回到了他的心裡。
沈春眠一時聽得有些呆了,嘴唇欲張又合,半晌後才終於開口道:「你不要將本座想的太好,從前那一樁樁、一件件惡行,也都不是旁人逼著本座乾的。」
「你若真是十惡不赦之人,又怎會承認自己從前犯下的是惡行?」
沈春眠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幾分道理,反駁不過,因此便只好吞吐地問:「那你這是、又是什麼意思呢?」
他才剛一直都在沉默,如今又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沈溫如頓時覺著自己方才向他所傾訴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在唱一場獨角戲。
「還要我怎麼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沈溫如紅了眼眶,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我是故意被綁到教主床上的,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沈春眠眼下是徹底明白了,敢情這主角受心裡的人不是江逐風,而是反派。
「你喜歡他……本座什麼?」沈春眠恨鐵不成鋼道,「江逐風、你江師弟難道不好嗎?」
說完他轉念一想,重生後的江逐風也瘋得不輕,說也說不通,打也打不過,真是麻煩透了。
「別哭了,」沈春眠忽地起身,走過去用那寬大的袖子替他抹了抹眼淚,「也沒什麼好哭的,本座並非你良人,等時機到了,你還是跟著江逐風一道回青雲派去吧,也省得叫那二位憂心。」
沈溫如的眼睛卻更紅了,他立即捉住了沈春眠的袖子,將他往下重重一拉,沈春眠差點一個踉蹌摔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