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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發。
等待老者用蒼老的雙手捂著臉掩淚說完,鬱伶才淡漠地開口:「抱歉,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鬱老家主愣住了。
陳叔也驚詫地看向鬱伶。
「我從小擁有共情障礙,並不太能理解並體會普通人的情感,你的那些行為或許真的做錯了,但在那時候對我留下的情感傷害沒那麼強。」鬱伶不含任何情感地點評。
鬱老爺子茫然隨即皺眉。
陳叔卻猶豫著道:「那少爺,您應該……」
「但我依舊不會原諒你。」鬱伶隨即站起身,對鬱老家主道,「因為我現在遇上了一個足夠愛護我和理解我的伴侶。他很心疼我過去的一切,並為我經受過的所有真情實感地憤怒過。他讓我知道你做過的一切是多麼過分,並讓人我知道了被人真心愛護是什麼感覺。」
「因為體會過美好,更無法忍受醜惡。」
「所以我不會原諒你。」
「道歉不是萬能的,不是所有傷害都能被原諒。」
最後鬱老爺子與陳叔被禮貌客氣地請出了鬱家。離開時鬱老爺子的神情很是恍惚,蒼老的面龐上再次流下了淚水,不知道這次是出乎悔恨或是羞憤。
之後鬱老家主又來過幾次道歉,卻都被鬱伶拒絕,來得就逐漸少了。
鬱伶也沒主動和他聯絡過。
雖為血緣親人,二人的後半生卻形同陌路。
·
鬱伶的生日那天恰好是過年。
下了冬日裡第一場大雪。
田禾這個傻狗一覺醒來,看見滿地厚厚的雪層就瘋了,呼啦啦地往雪地裡沖。速度快得幾乎是拽著女傭跑,然後滿足地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嗷嗷嗷地叫喚著。
妙妙也喜歡玩雪。
不過它比較矜持,先用肉爪子探出去,感受了雪的溫度後,才施施然地在雪地上留下一小串梅花印,優雅又高貴地翹著尾巴走了出去。
然後快樂地打了個滾。
因為要給鬱伶過生日,單程一大早上就到廚房忙活去了。他今天打算給鬱伶做一碗長壽麵。這是外婆小時候經常給他做的。
雪白麵團拉成又長又細的一窩絲,上頭臥著雞蛋,還有嫩生生的小青菜,和最鮮嫩的豬肉條。
單程能一吃一大碗。
他小時候因為饞嘴,還要外婆教他做過長壽麵。外婆當時還打趣他小小年紀就聰明的很,知道要學一手好廚藝,來討好未來的媳婦兒來。
小單程當時只覺得外婆壞極了,淨開他的玩笑。
沒想到多年後竟被她老人家一語道中。
將一碗嫩生生的長壽麵端上了桌,單程才發現一貓一狗跑出去撒歡了。
在雪地裡滾得滿身都是雪的田禾和妙妙很是熱情,一見單程從廚房出來,蹭地一下就瘋跑過來,要與主人親熱並分享玩雪的樂趣。
它徑直撲了過來,要壓著溫和的主人舔舔舔。
然後就被人按住了鼻子。
鬱伶嫌惡地看著將外頭的泥與雪都帶進屋子裡的田禾,順手將它扔給了女傭,異常冷淡與高傲地吩咐道:「把它洗乾淨。」
然後他從後頭伸手,圈住了單程,輕輕地喚了一聲:「單哥哥。」
單程扭頭過自然而然地道:「嗯工作完了,可以吃飯了……唔,別……」
「……單哥哥我……」某隻偷襲成功的大貓愉悅的品嘗自己的戰利品,彬彬有禮且一派饜足。
我,好喜歡你。
自覺得比那傻狗更聰明的妙妙在門口抖掉了全身的雪,施施然地走進屋子,路過又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主人,無聊地動了動尾巴。
口水有那麼好吃嗎?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