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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見諒。」席向晚低著頭向他行了一禮,又猶豫了會兒才開口道,「兩次見面,我對大公子多有失禮,還請見諒。今日之事……感激不盡。」
說完,席向晚便轉頭招呼了李穎一聲,讓她到內間說事,匆匆往內間走去。
唯獨李穎見到席向晚一轉臉的同時臉上帶著羞愧和軟弱的神情就在眨眼間消失,她惆悵地望了望似乎被勾走了魂似、直愣愣看著席向晚背影的樊子期,心中長籲短嘆:美人猛於虎啊!
李穎讓夥計看著店面,不卑不亢地將樊子期送了出去,才進到內間,識趣地沒問方才樊子期的事情,而是道,「姑娘以為,是否該接受碧水商會的邀請?」
「不急,先拖著他們,就說咱們生意小,也沒什麼野心,普普通通的挺好。」席向晚面上神情淡淡的,「我今日來,是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說。席澤成那個唱小曲的相好,現在如何了?」
65、第 65 章
上了席府馬車後, 席向晚才低頭細細思索起來樊子期剛才說的那些話。
聯絡她五年中對於樊子期的瞭解, 反覆推敲之後, 她認為信極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而在上輩子,樊家並沒有這麼早就出現在汴京城中,還是如此高調的亮相。席向晚記得清清楚楚, 通敵叛國一案前後查了足足兩個月, 在這之後, 樊子期才突然出現在汴京城中, 不顧當時是什麼局面, 找人到席府向她提了親。
正是因為這個時間差,席向晚在九月十五那日見到樊子期時,才會那麼驚訝。
也就是說, 王家從出事, 到被處決,這過程中,樊子期並不在汴京城裡。嶺南和河西隔得那麼遠, 他們出手攔截那封信的可能性不大。
可能證明王長期清白的最後一絲希望,在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裡,卻仍舊沒有送到都察院、送到皇帝手中、更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席向晚動作十分緩慢地摩挲著自己的指骨, 一節一節地按過去,想再聯絡上更多的情報,得出一個更可靠的推論。
這封信,要麼是沒有送到該送的人手裡,要麼就是, 即便送出去了,也根本無濟於事。
前者也就罷了,是送信之人半路遇難,或者錯信他人;可如果是後者的話……
席向晚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
對了,這就全部都聯絡得上了!——她怎麼會二十幾年都沒有想明白呢?
大慶有八成的軍隊都曾經受過王家的帶領,即便如今只有兩個兒子在外打拼,留存下的聲望也仍然是勢如中天。
可這樣龐大的聲望,會不會也顯得……炙手可熱呢?
第一天王家二位參將被捉走的時候,從朝堂到民間,多的是人不相信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第二日的早朝上,大臣們還沒來得及一個個為王家鳴冤,先被皇帝打了個措手不及,直接抓了一批人投入牢中,這才讓早朝安靜了幾日。
更不要提,在都察院帶人衝進王家之前的一兩個時辰,就連被急召入宮的寧端都不知道王家出了事!
席向晚一直以為在王家覆滅的背後隱藏著的或許是敵國,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家族,更可能是軍閥內鬥,可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是皇帝鐵了心要將王家拆散。
而且,這一輩子,皇帝做得比上輩子還要徹底,連王家的女婿,他都殺雞儆猴地給抓起來了。
都說都察院是皇帝手中的一柄尖刀,席向晚卻忘了,這刀的刀柄,只握在皇帝一個人的手裡。
當他高高舉刀砍下的時候,誰想要反駁求情,那都是不允許的。
王家是無辜的,而放縱、甚至可能刻意策劃了這一切的,正是王家一心效忠的皇帝。
席向晚不由得咬緊牙關微微打了個寒顫,想得太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