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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算下來,不露面的席向晚反倒是成功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四皇子不說,寧端不說,她自己院子裡的李媽媽和碧蘭不說,有誰會知道是她在背後橫插了這一腳?
即便知道前路危險重重,席向晚心中也十分平靜——眼前的麼蛾子越多,她越不想自亂陣腳,免得讓別人尋了空隙。
「倒是你……」她抬眼對寧端囑咐道,「都察院的掌控權握在皇帝的手裡,你和四皇子都要做出全力追查此案的模樣,千萬莫要引起他的疑心。」
這話席向晚不能在四皇子面前說,顯得犯上又放肆,可在寧端面前,席向晚卻很容易就說出了口。
「放心。」寧端只回了兩個字,便朝席向晚略一頷首,於夜色中離開了雲輝院。
他在不遠的另一座院子牆頭隱蔽處停了下來,回頭見席向晚和李媽媽說了兩句話,沒耽擱便進了屋,才掉頭回到了密談的那處院子裡。
四皇子仍在等寧端,見他進了門便調侃道,「若是父皇和嵩陽皇姑姑都同意她嫁給你當妻子,還真是很不錯。你需要個夠聰明夠冷靜的女人當妻子。」
寧端不悅地看他一眼。
四皇子聳聳肩,「我知道。你不打算娶妻嘛……罷了,說正事。這幾日關於王家的罪證就和餃子似的一個個自己跳到鍋裡,想裝看不見都難,父皇每日盯著,若不是聽說那信在路上,只怕王家早已定了罪。」
「我讓人想辦法將訊息透露給樊子期。」寧端坐下,說道。
「小心點,那是隻狐狸。」四皇子哼了一聲,「到汴京才幾天,咱們兄弟六人裡,他已經秘密拜訪了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八成是想下注。」
寧端沒說話。
四皇子也習慣他的沉默寡言,喝了口水,繼續往下說道,「父皇身子早就不太好了……人人都當他捧著小六,其實父皇中意的還是太子。太子年紀不小……父皇除去王家,是在給他鋪路。」
皇帝雖然一直以來對皇貴妃所出的六皇子多有縱容和褒獎,讓包括席明德在內的許多人都覺得六皇子未來將要榮登大典,只有極少數的聰明人,才能看得清皇帝心中屬意繼承自己位置的人是誰。
——太子的位置,不算太穩,但也輪不到六皇子頭上去。
四皇子掐指一算,自己在外人看來恐怕排在倒數,便是實打實地算起來實力比拼,也不過勉強排在太子和六皇子後面,算是個第三。
可席向晚有句話說對了,只要有機會去爭搶那個位置的人,是絕對忍不住要去試一試的。
四皇子不想見到太子的前路太平坦,席向晚又正好送來了機會和替罪羊,這時候還坐得住,就不叫沉穩,叫畏懼不前了。
「你要是能娶了她,那王家自然也多少偏向咱們這邊。」四皇子不正經地撞了撞寧端的肩膀,「你看那樊家也一門心思想娶她,就不心急?」
「我回去了。」寧端站了起來,無視四皇子的嬉皮笑臉,「等樊家有了動靜,我親自帶人去攔。」
四皇子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看了一眼,也跟著起身,面上笑意淡了些,「萬事小心謹慎,可不止一兩雙眼睛盯著你。」
寧端明白四皇子的意思。他轉頭看向那巍峨壯麗的皇宮,彷彿望見一頭吃人的怪獸。
席向晚和四皇子面見談過後,雖失去了一筆巨額財產,但想到若是一切順利,親人必定能安全從牢中離開,第二日起來時,心情也舒暢不少。
可這好好的心情,非有人要過來破壞一下,還是在那日王家出事之前就匆匆回府後又離開的席澤成。
席澤成本就是家中待遇最好的少爺之一,先前又有包氏的庇護,日子過得很是驕奢淫逸,不久前成了六皇子的陪讀,更是跟著貴人們開了許多眼界,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