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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倆走到了街道盡頭的那家酒吧。他們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四輪馬車，馬夫不在車上。這輛馬車也是破敗不堪，彷彿是被誰扔在了這家酒吧門口。溫妮認出了那輛馬車：正是剛才他們乘坐的那輛，那麼破舊，簡直讓人聯想到了死神的馬車。溫妮現在沒坐在馬車上，於是她開始感嘆馬車前那匹瘦弱的馬。

&ldo;真是個可憐的傢伙。&rdo;

史蒂夫突然向後退了一步，用力拽了一下姐姐

&ldo;可憐！可憐！&rdo;他大聲喊道，&ldo;馬夫也可憐。是他自己這麼說的。&rdo;

看到那匹瘦弱孤獨的馬，史蒂夫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很想表達他對人類災難的同情，只可惜他始終說不出完整的句子。&ldo;馬可憐，人也可憐！&rdo;他只是一直在重複這句話。他覺得這麼說還不夠表達他的感情。他掙紮了許久，終於說出了一個詞，&ldo;可悲&rdo;。史蒂夫並不擅長遣詞造句。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他的思想也是一片混亂，模糊不清。但是，他的感受能力卻特別強。人是可憐的，而人為了生存卻不得不壓迫另一個可憐的生物，把自己的生存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ldo;可悲&rdo;這個詞包含了史蒂夫的憤慨和恐懼。馬夫為了生存不得不抽打老弱的馬兒。史蒂夫知道這種情況無法改變，馬就是要被打的。他之前也見過這種無奈的結局。所以，他覺得這是一個糟糕的世界，十分糟糕！

溫妮雖然是史蒂夫的姐姐，也是他的守護者和保護神，但是她沒有史蒂夫的理解那麼深刻。而且剛才在養老院門前的時候，她也沒有聽到馬夫給史蒂夫說的那一番話。她完全不知道史蒂夫的那句&ldo;可悲&rdo;有什麼內涵。

&ldo;走吧，史蒂夫。你改變不了什麼的。&rdo;溫妮平靜地說。

史蒂夫聽話地跟著姐姐走，比起剛才挺胸抬頭的樣子，他沒有了那種勁頭。他一邊拖拖沓沓地走著，一邊嘟囔著。他嘟噥的很多詞都不是完整的，甚至把兩個詞合成一個詞來說。他好像要把自己知道的詞都說一遍，看看哪個詞最適合表達他現在的心情。終於，他組合好了一句話。他停下腳步，一板一眼地說：&ldo;可憐的人們面對著不公平的世界。&rdo;

史蒂夫覺得他找的這句話非常恰當。他看到的一些都印證了這句話，這也讓他更加氣憤。他覺得，應該有人為這個不公的世界承擔責任。史蒂夫不是懷疑論者，他是道德的衛士，他始終聽從自己內心正直的聲音。

&ldo;可惡！&rdo;史蒂夫說。

溫妮看得出來，弟弟的情緒非常激動。

&ldo;誰也改變不了的。&rdo;溫妮說，&ldo;快點走吧，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嗎？&rdo;

史蒂夫趕緊跟上姐姐的腳步。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姐姐的好弟弟。他在道德方面對自己要求那麼嚴格，當然要聽姐姐的話。然而，溫妮剛才的話卻讓他非常痛苦。他認為姐姐溫妮是個好人，可連她也說改變不了現在的情況。他低著頭，一臉愁悶。忽然，他眼前一亮。

&ldo;警察！&rdo;他自信地說。

&ldo;警察管不了那些事的。&rdo;溫妮隨口一說，繼續加快腳步。

史蒂夫的臉拉得很長。他在思考。他想得越深入，越不由自主地把嘴巴張得越大。可能想來想去也沒得出什麼結論，他最終放棄折磨自己的腦子了。

&ldo;管不了那些事？&rdo;他嘟噥著，又驚奇又無奈，&ldo;不管那些事？&rdo;他一直認為，警察是一群和一切邪惡力量做鬥爭的善良的人。他一看到穿藍色制服的警察就想到他們有懲惡揚善的力量。他喜歡所有的警察，也非常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