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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亂步目前的生活方式是絕對不行的,照他來看,由父母構建出的「正常世界」就像是紙糊的永無鄉,除了讓他在被拋至社會後束手無策之外,不會有任何好處,快樂的童年?天才不會有快樂的童年嗎?安和認為,所謂的「快樂」與「平凡」都是主觀的。
日常有日常的萌點,非凡也有非凡的優勢。
可教師這職業根本上就不能忤逆父母原生家庭的思想,他所能做的只有影響以及改良。回憶篇的好處是,他能從未來推斷過去,倘若江戶川夫婦還在,成年的亂步就不會是手足無措的棄犬模樣,也就是說,他的庇護傘是忽然斷裂的,未長成的小樹枝忽然暴露在社會的狂風驟雨之下。
活在虛幻現實,分不清推理與事實,無視人心險惡的純良天才,被驀地投放進社會的大染缸中,會有什麼結果?
安和饒有興致地笑了。
被同齡人嫉妒、受平庸者排斥,活在透明的玻璃罩子內,四處都是坦蕩開闊的,四處又都是看不見的牆壁。
想要改變他的三觀,意識到自己的異常,並不著痕跡地融入集體,操縱平庸的大多數,不是沒有可能,但那需要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光是斧正父母造就的純良世界觀,就夠難了。
安和是在遊戲,遊戲中花的時間不能太多,否則就失去了娛樂的意義。
所以。
在以「只要聽我話就能走上完美人生」的大前提下,他最需要的是江戶川亂步的順從。
乖巧、可愛、聽話,可以有孩子似的任性,可任性僅限於「今天是吃卡樂比的薯片還是薯條」,而不是叫囂著「我不要當軍警了我要去加入黑手黨」。
安和甩甩頭,糟糕,又想到中也君了,他那樣的好孩子絕對不會叛逆地走到黑對吧。
如何讓樂觀而自我的孩子順從?
必須有成噸的挫折壓下來,讓他充分意識到大人社會的醜惡,而在醜陋的社會中,我是唯一能幫助他的那個。
這是第一步。
……
時間快進,幾年中安和龍也按部就班地升遷,偶爾去軍校警校當老師,同僚都知道他有成為教育者的偉大夢想,安慰他等戰爭勝利一定發配他去做小學校長。
他遵循種田山頭火的要求,每年都去高知縣的江戶川家看望夫婦幾次,在他的刻意表現下,江戶川夫婦的好感度被刷到了80以上,也就是「無話不談摯友」的等級。
江戶川亂步的好感度在60左右,是靠十年如一日的陪玩推理遊戲與零食供應堆上去的。
安和的推理與觀察能力還算強,「英才等級的推理」,比江戶川先生弱點,一起玩遊戲時從來都是最先失敗的,可也能跟得上這家人的思維能力。
等這個副本結束後,我一定能推理出齊木同學把咖啡果凍藏在哪。
他偶爾會跟江戶川夫婦聊點教育類話題。
「還不準備讓亂步君上學嗎?」
「真是傷腦筋啊,我與阿娜答也在想這件事,是不是應該讓他跟其他孩子接觸?可學校沒辦法給亂步知識。」
「但怎麼說呢,又不能在高知呆一輩子。」
江戶川夫人說:「我的學生時代,仔細回想其實是被全班人在欺負吧,當時完全沒感覺。」
與這家人推理能力相對的,是他們的情商,已經不能用遲鈍來形容了。
「而且亂步的性子,也不適合跟外人相處吧。」身為刑警的父親嘆口氣,「安和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安和說:「失禮了,我認為無論將亂步君放在何等環境中,他不諳世事的性格都會受傷,可凡事總有開頭,若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將他放入任教的警校,常去照拂一二,看在師長的面子上,或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