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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中偶爾會出現一名變態對另一名變態的惺惺相惜。
總的說來,軍校生活還算平穩,除了多認識幾個人,刷高了種田山頭火的好感度外並沒別的要素,他是不是快進、跳躍,把這段回憶副本過去了。
畢業前夕,種田山頭火問安和:「你想去哪個部門。」
安和說:「我想留軍校當老師。」
「您知道的,教書育人是我一貫的夢想。」
種田山頭火無奈笑笑:「這種局勢下,也無法讓你安心地呆在大後方。」
之後是入職、做任務、刷名望。
時間跳轉到5月時,種田山頭火帶安和前往四國島的高知,即便是科技高速發展的現在,四國島都是鄉下中的鄉下,除了前來九十九廟朝聖旅遊的本國人外,鮮少見到深目高鼻的洋人,就連北海道都通了新幹線,高知縣卻被群山所包裹。
唯一出名的就是烏龍麵,可埼玉的水澤烏冬也很好吃,它無法作為特產在市場上立足。
他們甚至沒有到高知市區,而是前往僻靜的鄉野,一小時一班的虎皮汽車在盤山公路上一圈一圈地繞著,直到車上只剩下他們倆與司機,才被通知下車,安和幾乎以為自己是來見什麼世外高人。
結果也差不多。
「打擾了。」
種田山頭火帶的手信都是零食,在同輩人間很不正常,內容是安和選的,給他的吩咐是「好吃、有名、自己做不出來」,於是除了東京banana之外還有北海道六亭花的夾心餅乾。
「亂步君還好嗎?」
接待他們的是溫婉的家庭婦女,名為「千里眼」的知名刑警隨後出門迎接,安和龍也聽說過他,據說他有驚人的觀察力與推理力,但這兩年為了陪伴家人,出勤不如婚前,還經常選擇線上指導。
人在深山中,當然沒法到東京。
5月山間的蚊蟲挺多,哪怕是穿了長袖長褲都被叮了好幾個包,安和的忍耐力出眾,在種田山頭火與江戶川聊天時,他筆直地跪坐在軟墊上,一動不動,溫柔的江戶川夫人也不知看出什麼,拿了瓶止癢的藥水放在他面前道:「請用吧。」
安和有點奇怪,卻還是謝過了。
沒過幾分鐘,一顆糰子從房內滾出來。
「母親、母親,我要吃那個。」他指著裝零食的沒拆封的牛皮紙袋道,「真是的,明明是從京都來的,為什麼不帶生八橋而是捨近求遠買了北海道的點心。」
「算了,只要好吃就行。」
「為什麼知道是京都?」
軍警部門是在東京中央區沒錯,可安和被派遣至京都做任務,他與種田山頭火從兩個方向出發,就算是猜測都應該是猜種田的位置,而不是他這微不足道的跟班。」
江戶川亂步奇怪地睨他一眼,在看母親頗為威嚴地搖頭之後,不情不願地解釋道,「從屋外來時我看到了你的鞋子,邊沿部分沾染乾涸的泥土粒,關東這兩天都是晴天,只有關西少部分地方在降雨,泥濘肯定是前兩天沾上的,圖上夾了點植物碎屑,估計是楓樹之類的,看顏色應該是開得正好得紅楓,在日本也就京都附近能有隨處可見被踐踏的巖垣紅葉,所以你還去了禪林寺……」
推理本身就精妙,由小孩子說來更讓安和驚訝,他會控制表情,也知道這時不應該露出「我很感興趣」的變態慈愛笑容,硬生生凹出了「處變不驚中流露出點點震驚」。
他之前跟成年的江戶川亂步見過面,森鷗外身邊帶著的小孩兒,當時就對他非常感興趣,現在更甚。
安和龍也反思過自己的蒐集癖,看見特殊的孩子就有想要搶過來養一養的慾望,就像是園藝愛好者,不排斥培育改善空氣的吊蘭,可看見珍惜的蘭草、玫瑰都會升騰起「培植」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