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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以年摸了摸牧行方的臉頰,將被子拉好後又窩進了男人的懷裡。滿足地嘆息一聲後,他漸漸閉上了眼,再度陷入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周遭的陰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明亮的白光。外面的雨可能已經停了,聲音小了些,只是窗臺上的積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著。
這一覺睡得有些漫長,從天未亮一直到上午,整整幾個小時過去。本意只是想再眯一會的喻以年此刻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好半天才從那種茫然的感覺裡走出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然一驚,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上午還有課!
喻以年呼吸頓時一窒,有些著急地掀開被子。
然而旁邊的牧行方仍舊是閉著眼,對此一無所覺的樣子。估計是怕擠到自己,對方一直是睡在床邊上,以至於自己這邊還留有好大一塊地方。他高大的身軀蜷縮在一起,莫名地令人心疼。
喻以年抿了抿唇,放慢了自己手上的動作,拿過手機想去看一看時間。
只不過手機螢幕才剛剛按亮,喻以年還沒來得及瞄一眼,肩膀上就陡然搭上來一隻手,溫柔又不容拒絕地施了點力道,把自己重新按回床上。
眼前的場景重又變成光滑一片的白色天花板,喻以年拿著手機愣了幾秒,一偏頭對上了牧行方的目光。
牧行方胳膊墊在喻以年頸間,似乎是能猜到枕邊人想說些什麼似的,他輕笑了一聲,勾了勾喻以年的髮絲,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
「別看了,早上我已經讓胡成幫你請過假了,安心躺著吧。」
雖然牧行方這麼說,但喻以年還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上面清晰地顯示著此刻已經將近十一點,也就只有幾分鐘的區別。
喻以年一頓,眼睛都不由得睜大了些許,像是被這個數字驚到了一般。
牧行方又是一笑,帶得胸腔震動起來。這震動緊貼著喻以年的臂膀,很快拉回了喻以年的思緒,他有些著急地對上牧行方的視線,問道:
「你給我請了假,那你呢?」
「當然是也請了。」牧行方仍舊是漫不經心的調調,指尖從喻以年純黑柔順的髮絲掠過,轉為描摹了一下眼前人精緻好看的眉眼。「我不太放心你,所以也跟著請了。」
喻以年皺著眉頭握住牧行方不斷作亂的手,接著詢問:
「課業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影響什麼?放寬心,上午的課不太重要,回頭補一補就跟上了。倒是你,估計我就算去聽課了也會在心裡掛念著你,一上午都聽不進去,那樣還不如在這陪著你呢。」
牧行方說得有理有據。
沒有人會不喜歡愛人對自己說甜言蜜語,即使是喻以年也不例外。這番真心實意不加修飾的話聽在喻以年耳朵裡,像是蜜糖一般,令他不自覺露出一個微笑。
然而片刻之間,像是注意到了牧行方話裡的深意,喻以年面上的笑又淡了幾分,思慮著垂了眼,眉宇間染上一層薄薄的陰霾,斟酌著問出了聲:
「昨晚我是不是發燒了?」
睡覺之前他沒有感覺,但參照牧行方話裡的含義,自己在半夜間必定是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會令對方這麼擔心,即使不去上課也要在這陪著自己。
而這發生了的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自己的應激反應又發作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牧行方接下來的話也證明瞭這點。
「嗯,後半夜忽然燒的厲害,不過幸好是退下去了。」
牧行方回答時的表情看不出來什麼,但喻以年卻能從末尾稍許慶幸的語氣中窺伺到昨晚自己高燒時的情態,一定十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