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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今天又廷杖,朱翊鈞今天真的不想上朝,他用大腳趾想都知道今天的主題是什麼人。
果然,張宏的話音剛落,一邊就有人站出來了,是御史臺的御使。上來就是一頓長篇大論,說的就是祖宗法禮,說什麼不以言獲罪,說白了就是讓朱翊鈞赦免今日廷杖的五個人。
現在他們除了五君子之外,又有了新的稱號,名為:五直臣!
朱翊鈞聽到東廠匯報的時候,心裡面忍不住感嘆,捧你的時候,真的能把你捧到天上,踩你的時候,真的能把你踩到泥裡面。這五個人做什麼了?不就是上了一份奏摺,然後就被自己下了昭獄了嗎?
可是這才幾天,已經有了名動天下的意思,好像不誇他們兩句你就不正直一樣,不誇他們兩句,你就枉讀聖賢書一樣。
相比起來,張居正都快被他們踩到泥裡面去了,提到五直臣必然也會提到張居正。當然,張居正肯定是作為反派出現的。朱翊鈞看著一臉正氣的這些人,嘆了一口氣,東林黨贏就贏在這上面了。
世上的人都知道,做事情是最難的,相對來說挑毛病就簡單的多了。
東林黨一直在旁邊嘴炮,而且還是站在正義的角度上嘴炮,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不用做事情。真的輪到他們做,他們也只會給自己摟錢。
比如取消各種賦稅,鹽稅、茶稅、礦稅等等,至於國家有沒有錢,皇帝窮沒窮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雖然那個御使說的熱鬧,朱翊鈞也正襟危坐的聽著,事實上朱翊鈞早就魂遊天外了。那個御使說完了,立馬就有人跳出反對,然後就又有人出來繼續求情。
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戰,說的那叫一個熱鬧。
朱翊鈞就坐在上面看戲,見雙方越吵越激烈,朱翊鈞咳嗽了一聲,然後沒人搭理他,還繼續吵。朱翊鈞只好大聲的呵斥道:「行了,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了?」
「菜市場嗎?你們都是什麼人?飽讀聖賢書的朝廷官吏,看看你們什麼樣子,吵吵吵,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吵能吵出一個結果了來嗎?」
朱翊鈞都覺得自己在裝大尾巴狼,不過臉上卻依舊很是認真的模樣。
「行了,你們也不用吵了,以鄒元標為首的五個人,目無聖君,大言狂背,罪無可恕,廷杖不可免。」說完這句話,朱翊鈞就站起了身子,一甩袖子向後面走了出去。
雖然很是厭煩這種早朝,起的很早,一點正事沒幹,可是卻依舊要上,難道這就是程序正義?
朱翊鈞出了大殿卻沒有回乾清宮,而是在張宏的陪同下來到了宮殿的一處欄杆處,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在不遠處五個人已經被壓在那裡了,錦衣衛的大漢將軍也早就準備好了。
今天監刑的是張鯨,這位東廠的廠公也早就穿著紅袍站在那裡。
大臣們從大殿裡面魚貫而出,不少人都圍在這裡看,一臉的悲慼,但是張鯨的臉上卻帶著笑容。目光從人群之中掃過,張鯨開口說道:「行刑!」
五個人很快就脫了褲子壓到了長凳上面,兩邊行刑的錦衣衛握著長棍開始行刑。
隨著嘭嘭的悶響,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大殿,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喊話,比如鄒元標,他喊的就很激烈。不過很快就沒了聲息了,五個人的後背也都一片鮮紅。
張宏偷眼看著朱翊鈞,他不知道皇爺為什麼要來看廷杖,但是他真的擔心皇爺撐不下去。
不過朱翊鈞此時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只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廷杖的地方,耳中迴蕩的是嘭嘭的響聲。這聲音是敲在五個人的身上,也似乎敲在了這個時代上。
極目遠眺,朱翊鈞手扶欄杆,心裡面暗道:「這是大明的萬裡河山!」
「他不應該烽煙四起,他不應該認鐵蹄踏遍,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