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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壞。
她一推他,他偏在她使勁時撤手,她沒能如願地撼動他一分一毫,反而自作自受地往後栽倒。
驚呼聲毫不矜持地衝出口,她怕要掉進井裡,雙手雙指令碼能地尋找攀附,又一次牢抓他的肩臂,不僅如此,修長雙腿也緊張地夾住他的腰身。
“你你你!”一時間惱羞成怒,怒得真想咬他一大口。
傅長霄順勢摟住她,即便她鬆開四肢,整個人仍密密與他胸貼胸、腹貼著腹,動彈不得了。
“放我下來。”不死心地蹭了蹭,白霜月忽而僵在他懷裡,那感覺很古怪,男與女的剛硬和柔軟似乎一瞬間鮮明瞭起來,越蹭、越動,越把自個兒陷進危機裡。
她似乎聽見他胸中和喉間滾出奇怪的聲響。
這男人……雙臂收得這麼密、抱得這麼緊,想把她悶死嗎?
她懊惱起自己的臉紅心熱,更恨的是,他竟在她耳畔吹氣,低聲說話。
“你錯了,我確實這麼壞,受那一刀是我自己沒留神,跟救不救孩子無關。我愛救便救,欲殺便殺。我留你性命,理由很簡單,因為我要你,甘心情願的你,如此而已。所以,我幫你奪回‘白家寨’,你乖乖跟了我,如何?”他重提之前的提議。“可以給我答覆了嗎?”
可以……答覆了嗎?
原來熱呼呼的心陡地泛寒,白霜月又感覺到那股無形拉扯的力量。
他硬說自己壞,那也隨他了,或者真是她自作多情,把他想得太好,只是心一旦扯開,裡邊什麼也沒有,連痛都覺得不太合宜,還是那份莫名的、教人迷離難解的悵然,只是不再淡淡然,已深濃如五里迷霧,將她困在荒原裡,如何也闖蕩不出。
她微微迷惑,有些艱難地啟唇:“‘白家寨’所管的幾區礦脈,還有在西塞南側引流開墾的土地,那是你滄海傅家之物,若按我爹的意思,白家該應僅是代管,總要歸給你們的……所以不是幫我奪回‘白家寨’,是替你自個兒奪回。”
“所以,我可以盡情在寨中燒殺,連囚在地牢裡的人都不用調撥人手去救,只專心奪回我所要的便可嗎?”
他語氣慢條斯理,卻一箭中的,直接攻她罩門。
白霜月暈了暈,這男人陰晴難測的脾性好教人吃不消,一會兒覺得他似乎沒那麼糟,下一瞬又惹得人想賞他幾拳。他就是壞,她何必替他找藉口!
“你不可以胡亂燒殺!”儘管姿勢不好施力,仍發洩地槌了他的肩頭兩拳。“地牢裡的人也全都要救啦!”
“好。不胡亂燒殺,救被囚之人。奪回‘白家寨’後,你是我的。”
簡潔明快,她求的與他要的,全在短短几句裡。他又問得她毫無招架之力了。
細細思量過了,不是嗎?白霜月抿抿唇兒,一陣苦笑,那悵然若失之感更重了,也不明白為何惆悵,傷春悲秋的模樣著實不合適她的。
她已無從選擇。
深深呼息,勉強穩住內心的浮亂,她臉容略偏,好近地瞅著他。
“讓我加入你的計劃中,我要知道一切關於奪回‘白家寨’所作的部署,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亦側目,那雙琉璃眼如海面瀲灩金光,已無聲應允她所求,薄唇只低吐一句話。“我要聽你親口承諾。”
小手下意識地扯緊他的臂膀,抓皺了他的衣,彷彿如此為之,才有足夠的氣力啟唇。她容顏平靜,眸底幽幽,道:“你做到你所保證的,我是你的。”
“甘心情願?”男性溫息又來騷亂她淡淡髮絲。
“是。甘心情願。”她頷首,心口的顫慄蔓延至四肢百骸,雙眸不禁嘆息般斂合。這一承諾,像是再也逃脫不開了……
無法多想,也容不得她多想,因她的唇兒已被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