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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偏頭並笑,一股子甲方永遠不會錯的嘴臉,「行了,給你介紹生意,你還委屈起來了!」
嘉勉這才全明白了。
他不僅僅認識蔣先生,來這裡也不是巧合。
從頭至尾,是他要她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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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在桐城,算得上赫赫有名的大戶。幾處工廠養了多少同鄉百姓。
周叔元的名號在這裡還是有些分量的,區政府年年多少慈善專案募捐到周家頭上,老頭到底深居淺出了,
許多政商兩頭的應付,都交給兩個兒子。
生意人與其說抓得一手的錢,不如說攬得一手的人脈。
先前,周軫和他們會展中心的姚方聖換過名片。他當時要姚方聖多照顧嘉勉也不是嘴把式,事後給姚介紹客戶時,聽說嘉勉在案的專案是切花採購。
他就跟姚舉薦了老蔣這裡。
男人之間的玩笑很露骨也很犀利,週二和姚玩笑,我們的方向從來不衝突,弄不好還能勝利會師。連襟連襟,本來就是通力合作才能連成襟。
於是,嘉勉今日捱到這個點,是他周軫步步算計好的。
為的就是他忙完正事,過來接她。
「過兩天我又要飛大連去了,我要你出來嘛,你必定不肯的,」
他說,「我只能用這種法子。」
他當著蔣先生的面,如此含糊地和嘉勉說話。
邊上的遲遲很開心地得了一個積木城堡,捧著給爸爸看,蔣先生只得感謝周總,他太太在市裡忙花店生意,
嘉勉那三天的坦尼克玫瑰也是在他們家買的。
老蔣是周家老宅那裡鮮切花及庭院栽培、草坪保養的老夥計了。
謝完再怪這二公子,「你下回可不能這樣了,我這沒轍到,直接把女兒都用上了。」
周軫:「不是給你帶的挺好的嘛!」
倒是嘉勉,在這鄉下農場玻璃房裡,生生由蚊子盯出了好些個包。
她在蔣先生面前不好發作,一直聽由他們說話。癢是忍不住的,她拿手撓手臂,周軫看在眼裡。
掉頭問老蔣,有沒有花露水?
老蔣一邊去找,一邊要招呼周軫,要他們一起去吃晚飯。
不必了。周軫斷然拒絕,從老蔣手裡接過一瓶花露水,旋開瓶蓋,倒在掌心裡些,再要給嘉勉塗,
她縮著手,被他一把捉住,「有本事你別抓呀!」
六神花露水,這麼多年了,依舊是這個味道。小時候嘉勉面板特別敏感,夏天稍微熱點,她就能捂出一身痱子來,嬸嬸回回要她洗澡後塗花露水,幹了後再撲痱子粉。
周軫把掌心的花露水搽到嘉勉手臂的紅疙瘩處,他純粹打擊報復,手勁大的……
疼得嘉勉直接喊停,「我只是兩個疙瘩,沒有傷筋動骨,不要上紅花油!」
她的面板是敏感,沒搓兩下,就紅了一片。
某人由她罵停下來,嘉勉的視線垂著,看到他的手頓在那裡,遲遲,她才不禁抬頭看他,
只一秒鐘,他笑了,笑她的行徑又一次掉進他的算計裡。
老蔣再三要宴請周軫和倪小姐,週二都一口給否了,說他晚上還有事。
聽他這樣說,老蔣也不敢再堅持,只是臨走前,送了倪小姐一大束狐尾百合。
都含苞狀,回去能養好久。
遲遲跟他們再見,喊周軫「叔叔」,喊嘉勉「姐姐」。
周軫兩隻手落下去,揉揉小孩的臉,說這小孩不好玩,喊差輩了呢。
嘉勉抱著那束百合,走在花圃的小徑上,路是泥踩出來,她的高跟鞋跟很細,每一步都走得很滑稽,來的時候她已經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