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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帽子摘下來,「她認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物。我倒不在乎她是怎麼看你的。」
「安德麗亞!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母親,」安德麗亞微微皺眉,「有點像你給我的那本福克納的書中描寫的飛人。他是怎麼描寫他們的‐‐如果你把他們壓扁,那麼擠出來的將不是血,而是潤滑油。」
「我聽不懂你的比喻。那你媽媽會被擠出什麼呢?」
「陳年老酒‐‐你明白嗎,幾輩子的酒‐‐陳的都已經變成了醋。可憐的媽媽!她的生活很不幸,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埃勒裡笑著說:「描繪得很精彩。但是,安德麗亞,這些話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媽媽畢竟是媽媽,你不會明白的。」
「我想我能理解。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也曾有過媽媽。」
安德麗亞好長時間沒有講話:「外公,」她朦朧地說。
「我們來看看。是的,當然。他可憐的身體裡擠出來的只有白血球。他已經沒有紅血球了。」埃勒裡又笑了。
「真有意思。那芬奇先生呢?」
「芬奇先生?你比我瞭解他。」
「他應該比較簡單,」安德麗亞咬著她的食指尖說,「芬奇,芬奇……波爾多紅酒!不對,這又是酒了……對了!是樟腦。聽上去是不是很可怕?」
「真噁心,為什麼說是樟腦?」
「哦,芬奇太規矩了。我想你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一提到樟腦,我總是聯想起基督教青年會。別問我為什麼,可能是我小時候的痛苦。」
「安德麗亞,我想你一定是醉了。只有酒精才能使人把那個大富豪和基督教青年會聯絡起來。」
「別亂說。你知道我從不飲酒。這也是我媽媽所奇怪的,我是那種傳統的女孩,只是偶爾才會喝上一點……現在,到了託爾斯泰。」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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