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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臣妾應該做的,太后看了高興就不枉費臣妾的一番心意了。」敬妃高聲笑道,「只是陛下倒是沒了這眼福了。」
話還未落音,便聽外面通報:
「陛下駕到!」
第39章 七夕(下)
月白竹繡常服的男子跨步走進,墨發高束,眉如墨畫,眼若寒星,整個人俊秀挺拔,風姿雋爽。
太后一見到他立馬眉開眼笑,朝他伸出手去:「皇帝,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耽誤你這麼久的時間?」
話語看似責備,但卻飽含疼愛之意。
李洵時撩袍落座,對著太后側身答道:「倒是兒臣來晚了,叫母后久等。」
「我有秋苓陪著倒是有趣得很,沒有心思管你什麼時候來。」
李洵時順著太后的目光望過去,戴秋苓剛好抬眼撞上他的目光,臉上紅霞蒸騰,立馬將臉埋下。
「倒是有些人望眼欲穿了,」太后拉過戴秋苓的手輕輕地拍了拍,雙眼一掃大殿兩側:「只是她們陪著我這個老婆子倒是無趣得很,如今皇帝一來,這殿內的氣氛就完不一樣了。」
「臣妾倒是喜歡陪太后說說話,」敬妃拿著眼睛睨了李洵時一眼,「陛下不來倒也好,本來眾姐妹聊天倒還放鬆,陛下一來看把妹妹們嚇得,都拘謹了不少。」
敬妃放下杯盞,語態嬌媚,與平常高高在上,飛揚跋扈相較甚遠。
李洵時也不言語,只抬眸向大殿兩側掃了一眼,視線在一個素青色身影上停駐,片刻後才將視線收回。
孟長瑾正與身後的香芹小聲地說著話,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猛地抬頭望過去,卻見他正側頭與太后交談,想著方才恐怕是錯覺。她搖頭無奈笑了笑,偏頭時正巧撞上了容妃投過來的目光,想到剛才那一幕怕是讓她看見了,頓時心裡有些心虛。
容妃拿起杯盞,向著她舉了舉,也不待她反應,自顧地抿了一口,不再看她。
孟長瑾有種做賊被人當場抓住的慌亂之感,手忙腳亂地拿起杯盞飲了一口,酒是杏子酒,不烈,但她飲得急,便帶起了一陣咳嗽。
正在和李洵時交談的太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笑道:「這酒雖甘甜,卻不宜多飲。」
本來殿內眾人不注意孟長瑾這邊,可是太后這麼一說,眾人便紛紛向她投來了目光。
「孟妹妹入宮不久,第一次參加宮宴,」阮修容舉起帕子掩嘴撲哧一聲,「怕是心裡過於緊張,想著借酒壯膽。」
「不過是酒太香濃,我也多貪了幾杯,」葉容卿斜了阮修容一眼,語調清冷,「哪裡是阮修容說的借酒壯膽。」
「對對對!」阮修容看了眼葉容卿,連忙擺手笑道,「是我想岔了,還以為上次陛下罰的板子讓妹妹有些後怕,這才以為……妹妹別介意,我自罰一杯。」
她這不說還好,一說眾人面面相覷,面上的神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孟長瑾握著杯盞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朱唇緊抿,心中好似巨浪翻滾,抬眼看向阮修容,眼神銳利如刀。
李洵時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瞧著她檀口輕啟,便開口將她的話截住:「敬妃,你安排的節目幾時能開始?」
「是,」敬妃恭謹應了聲,一旁的貼身宮女輕步上前朝她點了點頭,敬妃眼角一揚,轉頭對著殿中眾人道,「這便開始吧!」
話剛落音,宮人們抬了四面大鼓入內,在東南西北四面放置。大半燈火被撤走,頓時,殿內陷入一片昏暗。四面大鼓之上,宮燈高高燃起,昏黃光線灑下,半明半暗,燈影交錯。
眾人都屏氣凝神,整座大殿一片寂靜,晚風拂過樹葉「沙沙」的聲音清脆悅耳,倒勝過之前的絲竹之聲。
一抹火紅如同烈焰從黑暗中舞出,長長水袖落在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