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長命百歲(第1/4 頁)
正是花開之際,青天朗日下花繁葉茂,院中樹蔭遮了大半陰涼,風捲走樹上的花又飄飄落在蔭下躺椅上的少年肩頭,少年放下手中書卷,朝身邊的姑娘清淺笑言:“花落肩頭,倒像有情一般。”
阿桃輕輕一笑,調侃道:“落你肩頭是有情,若落我肩頭呢?”
“落你肩頭,是花有意。”
“你慣是會說。”
院旁廊道有人駐足,將二人言語聽了個完全,他輕笑了笑見許宴知無礙便松下口氣,他撩袍重新啟步,“外頭都傳你命不久矣,我來時匆匆,卻不想你倒是悠哉。”
許宴知輕笑,“也不算假話,救時兇險,裡裡外外不知端出多少血水,到底是我命大。”
洪辰溪聞言眉頭微蹙,“如此嚴重,你倒是說得輕鬆。”
阿桃悄聲退下去,洪辰溪在桌案前落座,“謝大人同我說,朱潤生或許還活著,只是要查到他的下落還需一些時間,只要人沒事我就安心了。”
“只是謝大人好像查出了些什麼不便與我明言,我自是不好多問。”
他伸手拿下她肩頭的落花,“聽聞你出事,我便不請自來了。”
許宴知的指尖輕點扶手,“大理寺查案自是有查案的規矩,你我不明其道,只等結果便是。”
“我眼下無礙,你不必為我擔心。”
他問:“那為何對外說命不久矣?”
許宴知垂首勾唇,“我中毒雖險,但好在清了毒留了條命,聽太醫的意思,命是救回來了可到底是傷了臟腑,怕是會折損些武力。”
“我爹安慰我,說萬幸只是折損武力,臟腑日後還能調養,若是落下病根那才是最壞的結果。”
“可我卻在想,若是此次我真喪了命,那才是最壞的結果。”
她說時帶笑,風輕雲淡,“你說,我這筆賬該怎麼算?”
洪辰溪凝她片刻,“你如今在府休養,差事算是停了,你細想想,你這些差事中可有哪件不同尋常的?”
她稍稍直起身子,“所謂的不同尋常不過都是由眾多尋常而成,光看這一件皆是尋常,如何又論得出不尋常?”
阿桃端著茶過來,茶旁是一碗藥膳清粥,她端給許宴知,“老爺叮囑讓你先把這個喝了。”
“嗯。”
洪辰溪接過阿桃遞過的茶,“多謝阿桃姑娘。”
許宴知垂眸盯著碗裡的粥,用勺子攪了攪,她輕然一句,“你說,誰會這麼想要我的命?”
“似乎只有柯簡之了。”
她搖頭,“不會是他,至少我現在死,對他沒有好處。”
洪辰溪輕輕拂撥開浮葉,“瑞陽王那邊可有何訊息?”
“瑞陽王自回京後還未有何動靜。”
她低低一笑,“我算是死過一回了,照我爹的說法便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往後可就沒什麼苦要受了。”
“那有些事,就不能怪我不留情面了。”
洪辰溪將茶盞放置手邊,“賬如何算,誰來算,都得有個講究。”
“既是他們下了死手,睚眥必報也未必不成。”
……
許宴知雖未上朝,但都察院一連幾日都在彈劾,朝中大小官員牽連眾多,輕則責罵罰俸,重則革職下獄滿府流放。
靳玄禮處置並未留情,一連幾日陰晴不定,眾人在底下也瞧得明白,這是在為許宴知出氣。
許宴知在府中休養幾日朝中官員便緊張幾日,似是隻要許宴知未好那都察院的彈劾、審查及評考就不斷,再加之大理寺領命徹查此事,一時間大理寺查案便有了特權,時時登門搜查問詢。
不少官員被逼得沒了法子,只好為許府送上補藥,薦舉名醫。
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