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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豐寶聞著煎餃的香味吃泡麵,食難下嚥。
審訊結束,林清執推門出來,趙雲今捧著宵夜過去,林清執接過來轉身分給值班的同事,自己捧了賀豐寶泡的面在位子上吃。賀豐寶揚眉吐氣吃著煎餃,朝趙雲今擠眉弄眼地笑。
趙雲今走到林清執跟前裝小乖乖:「哥,我錯了。」
林清執語氣溫和但不容反抗:「雲今,十七歲半做錯事還可以寫檢討,半年後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就要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你了。」
林清執就連吃泡麵的時候脊背都是筆直的,端坐得如同趙雲今學校尖子班裡永遠坐在第一排認真聽課的優等生,他的警服襯衫是普通料子,只是穿在他寬闊有如新生山峰的肩膀上就格外好看,他人挺拔,連衣服都有清淡的風骨。
趙雲今視線從他線條流暢警服下的腰身挪到他俊美柔和的側臉,心裡一熱,嘟囔道:「哥,逮捕我吧。」
賀豐寶一口泡麵湯差點噴出來,手忙腳亂拿紙去擦。
林清執似乎沒聽見趙雲今的呢喃,遞去江易的資料,賀豐寶翻了翻:「劣跡不少,這都沒送進少管所?喲,在西河職業技術學院還掛著學籍呢。」
林清執嚥下嘴裡的泡麵:「江易,十七歲,兩年前初中畢業後進了中專學汽修,我打電話問過技校,半年前他在一次聚眾鬥毆中將人打成重傷,事後拒不道歉,因此被學校做留校察看處理,他也不怎麼去上課,按校規三個月後就要被勸退了。」
「爹媽呢?」
「父親不明,母親江灩柳十年前去世了,他目前名義上的監護人是於水生,就是那些混混嘴裡在城南開賭場的九爺。」
「於水生養大的?」賀豐寶顯然聽說過這位的名字,說道,「這小子聽起來就是個刺頭。」
刺頭?
林清執笑了笑,江易何止刺頭二字可以形容,要麼閉嘴不言,要麼一開口就讓他去和自己去世多年的母親對話。
「既然未成年,批評教育再寫份檢討書,放回去得了。」賀豐寶站在單面玻璃後朝裡面看,林清執走前給江易留了紙筆和水,可他沒動,就連頭都沒抬一下,閉著眼睛看上去快要睡著了。
賀豐寶嘖了聲:「等長開了,肯定又是一響噹噹的社會敗類。」
「那就別讓他長開。」林清執端起海鮮粥和泡麵,朝審訊室走去。
趙雲今正磨磨蹭蹭寫著保證書,一抬眼不樂意了:「哥,那是我買給你的!」
林清執進了屋,坐在江易對面:「生活學習上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警察,生活拮据不是你賭博的理由,你今晚在kk豪賭出千是自己有癮,還是你的監護人在背後示意?」
江易不說話,林清執把溫熱的粥給他推過去,自己留著泡麵吃:「你可以不說,就當我隨便問問,餓了嗎?」
「別費勁了。」江易說,「我不領情,保證書我也不會寫,拘留判刑隨便你。」
「保證書和拘留都是為了讓你認識到錯誤、避免再犯的手段,如果你覺得它的本質只是懲罰,那寫再多都沒有意義。」林清執溫和地笑,「不寫就不寫,抱著抗拒的心態,也寫不出真誠的東西。」
江易挑了挑眉,略帶詫異看了他一眼。
已經過了夜裡十二點,林清執出現場忙到現在又餓又累,連泡麵湯都喝得乾乾淨淨,他抽了張紙巾擦嘴:「剛剛帶你來的警察叫賀豐寶,是我同一屆警校同一個宿舍畢業的哥們,他當年的畢業論文選題是關於未成年人犯罪心理及矯正研究,期間我幫他查了很多資料、看了很多心理學專著,他能順利透過答辯也有我一份力。」
「在他畢業論文中有這樣一段內容——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小孩一再犯錯並不是一定因為他性本惡,而是他亟需從成年人那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