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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起胸脯:「我可是母后最喜歡的女兒,你要是告我狀,母后不會高興。」
寶鸞也只是嚇嚇她而已:「那你不要再說簡世子的事,我不會對他笑,也不會幫你忙。」
李雲霄哼一聲:「不說就不說,反正我也不想理你了,我們絕交。」
「行吧。」寶鸞答應。抱怨的眼神投過來,是李雲霄正注視她。寶鸞只得又問:「絕交多久?」
李雲霄立刻道:「一天?不行,我不能一天沒人說話,一個時辰吧。我們絕交一個時辰。」
兩個人進入絕交狀態,默聲吃肉。
晚上就地歇息,如寶鸞所願,她終於可以睡在帳篷裡。班哥來看她,進來先不說話,將外帳內帳看過,有幾樣缺的東西,當即嚴聲命人補上來。
出行在外,東西不齊全,當差的看人下菜,能湊合的就湊合。寶鸞帳篷裡的東西不能說差,畢竟她有聖眷,但也不可能樣樣精細,至少不會比李雲霄的好。
簡世子將寶鸞視作無依無靠的孤女,其實也沒想錯。她比不得李雲霄,後宮無人為她打算。
古時丈夫死了妻子,兒女年幼,大多會續娶一個新妻子。新妻子操持家業,照顧兒女,人情往來,是不可或缺的一個角色。很多事情,尤其是內宅裡的事,男人是不方便插手的。
聖人再寵愛,寶鸞也不可能事事依賴他。這種情況下,最好的做法其實是在後宮再找一個靠山,但後宮現在唯一能稱為靠山的人只有皇后一人,皇后有女兒,她不需要再多一個無親無故的女兒。
宮人內侍也要吃飯穿衣,沒有銀子沒有好處,誰樂意效命?沒有人生來就愛伺候人。寶鸞月月有賞賜,豐厚的賞賜,使她很少受到慢待。偶爾幾次,裝不看見也就算了。
出行在外,缺東少西,難以避免。待遇差的貴婦人,連口熱水都沒有,一百兩銀子賞出去,燒壺熱水還得求著人。相比之下,寶鸞這裡只是少了幾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也不是不能忍。
寶鸞能忍,班哥無法容忍。這就是為什麼他昨晚特意要去看寶鸞,今天再累也要進來瞧一瞧。不只是為了瞧她幾眼,也是為了看她有沒有被怠慢。
這種瑣事,不是人人都願意出面的。管過一回還有下回,除非天天放在心上,願意一直費心思。
東西迅速補上來,茶葉點心全換過,掛衣屏風和錦簾也都換了更為精緻的樣式。班哥摸摸床上的大紅綾被,還算柔軟厚實,便只命人換枕頭:「公主睡不慣硬枕,這個玉枕不好,換蜀地進上的單絲羅枕。」
傅姆聽在耳裡,激動得熱淚盈眶。這種時候她再也想不起應該勸阻六皇子,夜已深不該多做停留。
細微處的關懷,往往最見人心。不真正放在心裡,是想不到這些小事的。
傅姆自覺遠遠退開,雖還在帳篷裡,但隔得遠,又背過身子。班哥放心和寶鸞低語。
他攜過她手,捻捻她指頭,細白修長的手指,沒有被刀劃傷的小傷口或紅痕,寬心一笑:「中午你用小刀割肉吃,我遠遠瞧著,心裡總是七上八下。」
「哈,你怕我劃到手?帶我去殺野豬的時候,怎麼不擔心了?」寶鸞誇張地比劃那把殺豬彎刀的凌厲刀鋒,眨眨眼:「要是不小心碰到,手指少半截。」
「殺豬有我在,怎麼會讓你手指少半截?」班哥輕彈寶鸞柔嫩的小拇指,笑道:「下次吃肉,讓宮人伺候,不要自己用刀,嗯?」
寶鸞捂耳朵:「聽不見,聽不見,我要自己用刀,要自己切肉削肉。」烤肉不就這點樂趣嗎?
她側頭瞟他,取笑道:「你好囉嗦。」
班哥故意嚴肅面容,捏住寶鸞高高撅起的嘴,不讓她繼續說話:「交待兩句,便是囉嗦?越發霸道,竟不容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