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窪歸四十四(第1/2 頁)
寶窪公安局看守所,鄭潔接替了劇烈牙痛的從立仁,開始了對阮玉喜的第二輪審訊。
此前,阮玉喜對系列冒充警察攔路搶劫案的許多細節,諸如成因、次數、警服來源、手銬購買地點、交警巡邏牌子等,均未作詳細的供述。
鄭潔在掌握了被審訊物件阮玉喜的基本情況後,直面提審了阮玉喜。
“阮玉喜,現在是你爭取寬大處理的最好機會!你把知道的全交代了,就等於自己解放自己……,你不想走從寬的道路嗎?”
“我不想!”
“什麼意思?!”
“噢,噢!我想,我想!我沒文化,斗大的字不認半筐!說話也跟不上流兒。”
阮玉喜確實沒文化,小學一年級沒上完就浪跡鄉里,到了可以當兵入伍的年齡,不知咋就整了個高中畢業證書,當了兩年兵。在部隊想了老家發小女孩,竟叫人代寫情書,最後寫來寫去,把對方“寫散”了。阮玉喜悲傷又失落,心想,人家當兵都幹出點名堂,自己當兵當出了窩囊,先是站大崗,後來是餵豬,都是吃了不識字的虧!後來復員回來,結識了時召遷,經不住對方花言巧語蠱惑,入了搶劫團伙,搶劫來的錢,分他多少就多少,他也不計較,這方面,也是吃了不識數的“虧”。
鄭潔面對了這樣油鹽不進的被審訊物件,審訊工作自是多來難度。給對方講政策,他曲解說西,給對方指出路,他似乎懂又不懂!但是,鄭潔還是在言來話往間看出了阮玉喜的愚頑和狡猾。鄭潔耐心地施以情理攻心,果然又幾個回合過後,阮玉喜竟然是另一個人了。
犯罪人的心理防線,視情施策,對症下藥,大都攻來必破!面對阮玉喜,鄭潔講人生、講家庭、講社會,特別是講了對方在部隊的經歷,終於觸動了阮玉喜未泯的道德情感,他滔滔不絕地供述了搶劫團伙的內幕一一
團伙頭目時召遷有心計,是個兩次刑釋人。他看上了阮玉喜當過兵的履歷,以給對方介紹物件為由,拉阮玉喜入夥為寇,為團伙遮風擋雨;時召遷物色了張建平,是因為對方曾幹過保安,還從事經營過警用器材專賣生意,得來作案用一應物件全不費功夫;時召遷欣賞馬立原人高馬大,天不怕地不怕,又會開車又好鬥狠。這一夥人沆瀣一氣,勾結為“夜鼠”團伙,就有了路劫鼠偷之為……
又一個黑夜過去,又一個白晝到來。從立仁根據鄭潔審訊阮玉喜的供言,分兵尋蹤覓跡,把“夜鼠專案”一干犯罪成員悉數擒獲。
寧靜的古窪夜晚,消失了盜影,空曠的田野,飄散著青草的香味,使人陶醉且神怡,月光如水,在漫窪湧動了無邊的朦朦朧朧。“死刑不能代替!在我們手裡,比不得其它,重新'洗牌'!”從立仁說完了這話。眼睛一掃坐在兩端的刑偵人員,開始了他的分析推斷一一
“前段偵查工作,排除滕春欣被仇殺和圖財害命的兩種判斷是對的!但李二水自認滕春欣是他所殺,僅從其供認並由此定案,我認為疑點頗多!李二水說當天下午3點鐘到4點鐘,想強姦滕春雲,滕不從,打鬥中,李二水掐死了滕春雲。從作案動機上案件似乎可以成立,但中間有不可解釋的眾多疑點:第一,查李二水在作風上沒有聽說有閒言碎語,他思想很保守傳統,不是拈花惹草的人。兒子李寶有和滕春欣結婚後,李二水從沒踏過兒媳臥室一步。李二水很溺愛兒子,他強姦兒媳從動機形成上似乎不可能。第二,作案時間上不具備。李二水說下午3點到4點的時候殺的滕春欣,但村子裡一個老婦人說下午5點還看到滕春欣從小賣部出來。這個老婦人平日和滕春欣處的很近乎,不會看走眼!5點鐘這個時間也準確,這個時間點正是她接孫子放學時。而且李二水說殺了滕春欣,就把屍體移去村外,試想這大白天,他能有這個膽嗎?既使事情存在,難保沒一個人見到嗎?從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