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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曉得。&rdo;

柳閣老說起柳之南：&ldo;近來又與人起了事端？&rdo;

葉潯笑道：&ldo;是和我二妹生了不快。&rdo;

&ldo;那些事你別管。&rdo;柳閣老按了按眉心，&ldo;之南肯定是心底純良的，偏生天性有些任性。也是奇了，一大家人都是沉穩踏實，只她是個異類。再者，她出嫁之前，我對她也有些嬌慣，出嫁之後可不就要稀里糊塗一陣子。好在縉喬已過了魯莽衝動的年紀，壓得住她。唉‐‐說起來真是有些愧對他，把一個大包袱丟給了他，起初還好一陣子拿喬，不應該啊。&rdo;

葉潯笑出聲來，&ldo;看您說的，之南本就是天之驕女，恣意行事誰又敢說她什麼？&rdo;

&ldo;這凡事不都得講個理字麼？&rdo;柳閣老苦笑，&ldo;再說了，她總不懂事的話，日後如何能教導好兒女？孟家的門庭豈不是要敗在她手裡？&rdo;

&ldo;那您就好生提點她幾句。您好好兒跟她說，她總會聽的。&rdo;

&ldo;我倒是想，近來是不得空了。&rdo;柳閣老聲音低了一些，&ldo;皇上離京巡視，要我隨行。估摸著十天半個月之內就要啟程了。&rdo;

葉潯訝然，&ldo;還要您隨行？&rdo;心裡腹誹著：皇上可真行，快把她的親人折騰遍了。

&ldo;應當的。&rdo;柳閣老笑著拍拍她的頭，像是還把她當成幾歲的孩子一樣，&ldo;我不在跟前，你可要照顧好自己。&rdo;

&ldo;您不用記掛我。倒是您，在外千萬注意身體，可別太過辛苦。&rdo;

&ldo;我心裡有數。&rdo;柳閣老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ldo;眼前情形千絲萬縷，總能找到根源。不出三二年，你就能安享富貴榮華，到那時，你在人們眼中，不再是我的外孫女，而是長興侯夫人。你信我，暮羽這個人，我絕對沒看錯。&rdo;

柳閣老的外孫女，長興侯的夫人，箇中差別很大。現在裴奕的權勢自是比不得柳閣老。

葉潯卻是打趣道：&ldo;您這是又想聽我感謝您給我找了個好婆家？&rdo;

柳閣老哈哈地笑起來，&ldo;不應該麼？&rdo;

&ldo;應該的。&rdo;葉潯被外祖父的情緒感染，自心底漾出笑容。

楊文慧送走葉潯之後，在家門外站了多時，望著門前街巷出神。

就要離開京城了，不會再回來。

愛過的、恨過的、厭惡的、虧欠的人們，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等她走後，願意記得她的能有幾個？

大抵只有燕王妃、葉潯了。

&ldo;葉潯……&rdo;她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不自覺地逸出一抹釋然的笑。

如果沒有那些不快，如果不是兩家門第之間存著溝壑，她們應該能夠成為朋友的。

都是傲氣藏在骨子裡的人，即便針鋒相對，只要對手不是蠢笨之流，便從心底生出一份欣賞。

從落魄之日開始她就知道，誰都可能對她落井下石，只有葉潯不會。不論是考慮大局，還是從性情而言，葉潯都不屑為之。

後來一次次的，葉潯幫了她幾次。於葉潯而言，是微不足道；於她卻是溺水之人尋到的浮木。那份微不足道，很多人都不願意伸手；那份恩情多重，只有她明白。

最感激的當然是燕王妃了。那也是個特立獨行的女子，不管人是善是惡，只憑自己喜好行事。

沒有這兩個女子，她那個父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