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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無發了一會愣，覺得疲憊不堪，於是抹了抹腮邊的淚，起身正要往回走，卻見玄燏急步走回來，拉住她的小臂，下一刻，她撞進他溫暖乾燥的懷抱裡，玄燏堅實有力的胳膊死死環著她的腰，低頭凝視她的眼睛，&ldo;你告訴我，原因是什麼？你這麼絕情，為了什麼？&rdo;

玄燏的鼻尖與她的距離不過分毫，他溫熱濕潤的氣息撲過來，因為生氣而充血的薄唇在她眼前張張合合。清無想推開他，可怎麼也推不動，於是厲聲道：&ldo;你放開我！&rdo;

&ldo;你不說，我們就這麼僵持到天亮，你說好不好？&rdo;清無倔強，可他又如何不倔強。

&ldo;那你為什麼一定要抓住我不放！？約定就是約定，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你以為我是化煙嗎？我不是！我自出生就有一副仙骨，命中註定要做仙！化煙是誰？她是妖啊，就算她轉世，也不會是仙！輪迴天道怎麼會因為她輕易改變！&rdo;她還是把話說出來了，她最不想說的話，她最不想讓他聽到的話。

&ldo;你是她如何，不是又如何？和你要與我恩斷義絕有什麼關係！？&rdo;

&ldo;因為我喜歡你！&rdo;

她的話音落了，可嬌糯的聲音在還在耳邊不斷迴響，玄燏只覺腦中轟然炸開了，身子一震，下一刻，困在她腰間的手就懈力滑了下去，目光恍惚，像丟了魂。

因為激動，清無喘著氣，手扶在起起伏伏的胸口上，緩緩道：&ldo;我……沒有辦法看著你屬於另一個女子。沒錯，我很自私……可是，你我之間算什麼？朋友？知己？&rdo;清無一邊說，一邊喘息，&ldo;我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小仙娥，天宮裡遍地都是，不過因為大膽了些，才讓你注意到我。如果你留心，你會發現身邊有許多清無仙子，她們照樣仰慕你，愛慕你，難道你要和她們一一做知己、朋友嗎？&rdo;

玄燏凝視著她悽然的面龐，雙目明明含著熱淚，可是說出來的話怎麼這般冰冷，冰錐刺骨，刺在他心上，真疼。

&ldo;所以，你當你的火神，我做我的仙娥，這樣不好麼？&rdo;

她喜歡他，非常喜歡。可是他有心愛的女子，這一路上，她竭盡全力遠離他、不去想他，可是一見到他又控制不住地去接近他。僅僅是這樣的相處，她便已經心神疲憊不堪，她還能怎麼樣呢？只有遠離他、不見他。這樣，他不必因為她一個無名的仙娥而為難，她也不會因為他對那女子的愛而傷心難過。

各自安好，這樣就很好。

玄燏怔然，他想說不好，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清無與他的相處方式變成這樣，無緣無故地默契，她話說不明白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這是在道別，也是在告白。他明白，可是他就是要她說出來，他才會死心。

玄燏目色有些慌亂，可清無沒有等他回答，胸口劇痛難忍，再也說不下去，決然地越過他身旁，往廂房走去。

☆、魔宮

臨皋起了個大早，旭日冉冉升起，微風拂動，海波逐浪，她已多年未下界，凜山雪景縱然開闊大氣，但卻沒有這番風景來的旖旎宜人。

只是還沒享受多久，遙遙就望見了魔宮所在的那座島。出乎意料，一介魔君的島嶼竟然這般小，島上草木茂盛，覆蓋著整座小島，蔥綠蒼翠之間隱約可見青瓦飛簷，想必就是魔宮了。

船要靠岸的時候，一行人早已準備好，玄燏和越澤走在最前，然後是謝子昂泉音，臨皋則和清無走在最後。清無今日面色冰冷，比之平日更加冷漠，沉默不語地走在後面。

&ldo;魁淇恭迎玄燏神君。&rdo;他們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