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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是個嚴謹的國家,也可以說是死板,我們終究只是外國人,終究是二等公民,不,我們連公民都不是。只是有能力支付現金的外人。
兩次的過山車,讓我心力交瘁。在第一次想從天台上跳下的時候,我的手臂上長了脂肪瘤,第二次的時候,體檢查出多發性膽囊息肉,還有一個大一點的,說疑似腫瘤。直到後來做了ct,說應該不是。
回國,我開始聯絡美國,帶著全家都辦了美國的簽證。美國不像日本,它有著最先進的科技,但也有著最遠的距離。
當時我完全不知道,如果我們去了美國,是否還能活著回來。
可是,時間不等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十一月,在病榻上纏綿兩年,只能用鼻管為生的奶奶,走了。
身為長孫,我怎能不送奶奶離去?在送葬的那天,我想奶奶祈禱。奶奶您受苦了,而身為孫子的我,因為帶妻子在國外看病,看望您的次數少了,我對不起您。可是,為了您的重孫子、重孫女,請保佑您的孫媳婦吧,孩子不能沒有媽媽。
當天,接到暫時的好訊息,新換的化療藥卡培他濱有效,妻子情況暫時穩定住了,肝臟轉氨酶指標下降了一些。給我們爭取到了時間。
而也就在那個時候,讓我遇到了人生中的貴人,y博士。
他是一位美籍科學家,曾經在美國最大的藥廠做亞洲區研發總監,他是我所認識的人之中,擁有學位最多的。他是中國第一個在世界性權威醫學雜誌發表論文的。
是一位好朋友介紹了他給我認識。y博士是多年前為了我國的癌症研究而回國的。回來一邊做研究,一邊在醫學院當教授,帶研究生。他研究的一種癌症疫苗,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治療腫瘤方向,免疫類治療。
當時的我,已經是病急亂投醫,只要是有可能有效的,我都想要帶老婆試試。
於是,我們找到了他,他詢問了情況之後,告訴我,他的研究是實驗性的。按照目前國際最先進的理念,免疫療法還是有機會的。
但是,針對於我老婆的型別,還沒有任何被批准的免疫類藥物。
y博士幫我分析了美國的一些實驗性藥物治療方式,在綜合了他的意見和美國中介給予的意見情況,我們最終決定,留在國內治療。因為哪怕去美國,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法。而留在國內,我們也可以使用一些從美國採購回來的藥物。而且,至少不用再分別。
我們選了一傢俬立醫院,在c博士作為主治醫化療的同時,嘗試了免疫類治療。
兩個月複查,病灶減少百分之九十。
當時這個結果,連私立醫院主治醫的c博士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們也同樣如此。
可是,坐過了太多的過山車,我們已經不敢相信這一切,唯恐下一次的複查就重蹈覆轍。
又兩個月。病灶再次減少百分之五,整體也只剩下從日本回來時候的百分之五。可是,並沒有像y博士說的那樣,有治癒的可能。
再兩個月,也就是今年的五月。第三次複查。肝臟上病灶全部消失……
在那一刻,我忍不住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我的岳母,抱頭痛哭。
從復發到肝臟上病灶全部消失,經歷了正好是一年半,也就是當初主治醫說的平均存活時間。
雖然後來查出胸椎可能還有病灶,可至少肝臟上病灶消失了。就意味著她能活的更久。
對我們來說,妻子每多活一天都是賺的,她是那麼的勇敢,哪怕是在日本主治醫當面對她說,可能明年的今天我就見不到你的時候,她依舊沒有怯懦。唯有在提起孩子的時候才會流下淚水。
我簡化了許多這一年半來發生的事情。而這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