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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碧玉茶盞,精緻臨摹了展翅蝴蝶,就像阿梨婆娑跳動的舞姿。
今晚的月光很淺很淡,卻映照得她更加光彩香豔。他看著她,恍惚間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春夜,月亮嫵媚照耀著他尚且冷漠的心,他第一次聽到她的歌聲。
那時他說不出怎樣的感覺,只是覺得喜歡。
不知不覺中,自己就是這樣被她俘獲去的吧。
她本鳳鳥,萬丈紅綾是託不住的。不久的將來,勢必與他龍飛昇騰,鳳舞盤旋。
這麼想著,他將解藥放進口中,隨即舉起茶盞,仰頭飲盡。
阿梨的長袖甩了過來,成簇的花瓣紛紛揚揚,緩緩落下。她旋轉著,猶如風中穿梭的蝴蝶,眨眼工夫棲在他的懷中。
她看定他,雙眸清澈得不帶一絲雜質,“你服藥了?”
“當然。”他回答得從容。笑意從經唇淡淡暈開,玩笑道,“為了將來,就是給了我驗不出的劇毒,我也要服下去。”
阿梨用手心堵住他的嘴,聲音驚起一絲顫抖,“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他靜靜地看著她,面上仍是微笑,最後吻去她眼裡的淚花。
這樣的女子,怎不教他感動?哪怕真的就這樣死去,也是甜的吧?
天穹上,濃雲愈積愈重,低低地壓著樓簷,弦月僅存的一點光亮也隱到雲層裡去了。屋子內卻軟香溫玉風情無數,那斷斷續續的呻吟喘息就像一闋歡悅的曲調,己經奏到了收梢處。
裴元皓仰起頭,斑駁的燭光似明似滅,變成一團陰慘慘的褐色,喪失了他的大半視線。他陡然一震,更加洶湧的劇痛襲來,他模糊地看到阿梨飽滿的肌膚上怒張的血脈,似乎乾涸不動了。
“敗棋……”
他低吟著滑脫了,想讓她就此遠離他。她卻一頭埋過來,更深地貼緊他。
阿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完全舒張開,亢奮讓她根本沒有察覺裴元皓的臉色。她彷彿還在索求,還在迎合,雙眸亮而秀麗。
“阿梨,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他極其緩慢地說著,很平穩。即便五臟六腑絞成一團,即便他己經聽到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
她的唇邊含著怡然的微笑,清脆地回答他:“我也絕不苟活!”
“小妖精……”
心跳幾乎響得要碎了,他深深地埋進她的身子裡。兩個人再度交纏在一起,啃噬著、氾濫著,唇舌裡瀰漫著劇毒的味道,血的成腥,享受著最後的瘋狂。
喘息聲已經支離破碎……
天漸漸發亮,邰府上空掠過一道長風,風若狂吼。
屋門哐當而開,風紛亂捲起,夾著人的哽咽嘶喊,滿室燈燭終於被吹熄了。
民間有這麼個傳說。
晟陽王裴元皓毒鴆先帝統正,逼宮太子袁鋮,卻惹惱了先帝一直寵信的仙師。誰又能想到,仙師在裴元皓七歲那年就施了魔毒。裴元皓自以為聰明,服了仙師留下的解藥,反而把自己逼到了末路。
新君派御林軍前去解救,裴元皓似乎己經死了許久。
他坐在屋子裡,臉上青白交錯,雙眸滿是淋漓的血。僵硬的雙臂朝空中虛彎著,似要擁抱著什麼。在他的腳下,斜靠著已經自盡的貼身侍衛正祥。
晟陽王的小妾,那個青樓出身的妖豔女子卻沒了蹤影。
又聽說,東城武館走失了一名後生……
眾說紛紜,言人人殊。
春風浩蕩,幾場暮雨洗妝殘,又是梨花時節。
鐘聲遙遙,莊重而悠遠,一聲聲告訴都城的人們,先帝宣平的祭奠大典開始了。
正殿,楊劼穿著孝服坐在龍椅上。
皇宮裡即使勤於打理,厚重的殿門推開,寒氣往往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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