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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輕輕相撞。
“阿劼,你要明白大局!今後大欹王朝最大的威脅是裴元皓!他早有逆反之心,你我母子只有趁此機會謀殺他!謀殺他!”
楊劼的眼神飄了飄,他早已知道,有些事情他必須去做。
這樣一想,他努力試圖讓自己安定下來。身上的汗卻不受控制地打下,彷彿被蠶絲裹住,連呼吸都困難。
李公公駝背顫步,舉著一盞大紗燈引在前面。裴元皓和正祥一前一後走得很靜,很慢。新設的紅錦地毯自前堂一路迤邐,鋪至正廳大門前,分明在迎候著他的到來。廳簷下的燈籠飄搖著,晃動著,乍明乍滅。
老遠已經聽到木魚的敲擊聲,細細體會,似含無數悲喜,又似一點幽怨。
裴元皓微愣,問李公公:“屋裡有什麼人?”
“回稟大人,就師太母子。明日是先帝爺陰壽,師太正在超度亡靈,待與大人商議後搬去宮裡。”
宮變後,舉朝大臣各司其職,裴元皓整肅相關人等,一切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裴元皓暫時把靜心母子安置在靈韻閣。按照他們預先約定,宣平陰壽那晚,靜心立馬將解藥給他。楊劼親政之後,一應國事由靜心、裴元皓商酌處置。
果不食言。
正廳爐香微燻,一層薄煙嫋嫋飄散,將屋裡人的身影都融進了其中,變得不甚清晰。裴元皓轉過屏風時,楊劼己站起身,朝他笑了一笑。
楊劼只著單薄的便袍,那種素色在微光中染了一半灰影,襯得臉色過分蒼白。
裴元皓暗自冷笑,眼光不著痕跡地掠過。
楊劼的樣貌雖是清秀,卻也只是平常。如果不是骨子裡透出的一股書卷氣,他與那些文人,也沒多大差別。
兩人似乎已經化解干戈,達成一種較為親密的關係。楊劼請裴元皓在交椅上坐下,帶了幾分恭謹道:“母后說我心志才識多有缺失,應當多加錘鍊才是。”
“裴大人運籌帷幄,沉穩練達又年青,阿劼當禮待裴大人,聽其教誨。”木魚聲停止,屋裡傳來靜心悠揚的聲音。
聽到這些話,裴元皓淡淡地一笑。楊劼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笑,沒有心機的,跟阿梨如此相似。
靜心上茶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款步盈袖間,茶香四溢。
如果,裴元皓的注意力不在她手中的解藥,他會由衷地讚歎一聲。
真的是極致優美了。
人生掙扎得無比辛苦,他強自支撐著,總是在等待,在等待。
自由來得措手不及,可他終究是抓住了。
馬蹄聲在深邃的夜空漸漸消散。
屋子裡只剩下靜心和楊劼兩人。
窗半開,寒風颯颯地侵入,一片落葉斜飄入內,悄然落在靜心腳下。靜心用力碾踩上去,細碎的聲音觸耳。
“下一個輪到她了。”
。
第7卷 【回之卷 為伊判作夢中人】 春情(大結局)
楊劼站在那裡,彷彿沒有聽見靜心在說什麼。窗外烏雲疾走,黑如墨色的天幕撕開了一道銀色的裂痕,宛如女子清淺的娥眉,原來已是下弦月。
“少爺……”
有極細的針在他心口刺了幾下,他的睫毛沾了微微的溼潤,在臉上投下晦暗的陰影。視線朦朧裡,那個精靈般的人影也似籠上了霧,模糊得那麼遙遠,彷彿永遠不可觸及。
“可惜了,孩兒曾經很愛這個女人呢……”
他不無悵惘地說道。
邰府蜿蜒的燈影次第滅了,院子裡傳來阿梨的歌聲,如春風拂過柳梢頭,輕揚、溫煦而綿長。
“月亮菩薩彎彎上,彎到小姑進後堂。後堂空,拜相公……”
裴元皓含笑凝望著阿梨,安然坐在她的面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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