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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起嘴偷笑著說,他還如所有風華正茂的少年一般,瀟灑風流。晏遠的身邊來來去去無數女子,投懷送抱的歌女舞姬,暗自戀慕的閨閣小姐,可沒有一個能拴住他的心,甚至沒有一個能察覺他風流倜儻的外表下究竟隱藏了什麼。
傳聞連翹進了晏府後,原本生硬靜冷的將軍府擺上了琴棋書畫,每日夜裡都響起絲竹舞曲,歌舞昇平。晏遠還把晏府花園的鏡月閣賜給了連翹一人獨住。人們都說,晏將軍對那個舞姬真是寵愛的很吶,怕是要為了她破例了。
扶桑很快再次見到連翹。而此時的連翹卻再不是幾日前的連翹,她們朝夕相對十數年,扶桑第一次見到連翹臉上驕傲而飛揚的神采消失殆盡。
“晏大人對你不好麼?”扶桑挽起她的手,問。連翹搖搖頭,嘴角依舊是噙著一絲笑,“晏大人對我很好,”她的眉角彎過來,“可是再好又怎麼樣呢。”
扶桑知道連翹又想起了那時候。每當夜幕初落,晚霞浸染上天空之時,崔毓修長的指尖撥動七絃婉轉出一曲相思,連翹足尖輕點水袖長揮舞盡花月。這世上只有扶桑一個人明白,連翹在等的是另一個人,在那個人心裡連翹不是聞名天下的舞姬,連翹只是連翹,是他愛的連翹。可連翹沒有等到他,就被公主賜給了晏遠。
而在此刻,連翹握緊了扶桑細嫩稚然的手,“扶桑,你可不可以幫我?”
【叄。】
崔家是南榆鎮上再普通不過的人家,即使是與丞相同宗也顯不出一絲榮耀的姿態,倒是因為出了個頗有才情的少年成了鎮上小有盛名的人家。與此同時,南榆鎮還有戶人家有兩個女兒,姐姐連翹跳得一曲好舞,妹妹扶桑書得一手好畫,姑娘不過舞勺之年說親的人就踏破了門檻,先說的自然是姐姐連翹。
數不清的人對連翹表露傾心訴說愛慕,說要帶她去大漠策馬江湖,說要帶她去山林隱於安寧,說的越是動人越是將那信口開河表露無疑。而連翹只是嘴角噙著一絲笑聽不說話,一副對世事瞭然的模樣。事實上她只是看得多了,知道很多事聽一聽笑一笑就罷了,說者無心,聽者又何須有意。
她不相信他們所有人,確獨獨相信了崔毓,不及任何一人榮華也不及任何一人富貴的崔毓。或許正是因為他什麼都沒有,便也沒了顧慮沒了需要拋下的東西,這讓崔毓說起未來來有種蠱惑人的吸引力。
他對連翹說能夠認識連翹是他此生最大的福分,他說等明年的棠梨花開了,他會考取功名衣錦還鄉,會帶她去最繁華的王城,看白玉橋金水河,看夜裡盛大明豔的焰火。連翹彎過杏眼柳眉,一雙眸子似是光玉流轉,她望著崔毓道,“好,我等你。”
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崔毓會名落孫山。他是那樣驕傲的人,自小便受盡讚美,是南榆最有才華的少年,只是人們都忘了,這僅僅是南榆,但是天下那麼大。崔毓整日醉在酒館,再也不讀書習作。
鎮上的人們都嘆息著他的一蹶不振,孃親對連翹的催促也愈發急切起來,“若是過了及笄之年,還沒有說好親事,你可就難了。”連翹帶著她慣有的那種優雅且不在意的神情道,“我會等他,不就是再一個四年。”孃親搖搖頭不再勸,這個女兒一貫是這樣。也只有扶桑明白,說這句話時的連翹與平時的連翹是不同的,她眼裡的光亮不是平日裡的傲氣,而是一種清澈的戀慕,那感情卻是磅礴而劇烈,將無盡等待中的連翹薰染得更顯明豔。
而她終是沒能等到他,就被另一個人帶進了王城,踏進了他們一同夢想過的地方,可那個地方再光華溢彩絃歌高奏都因失去了一個人變得全無意義。
【肆。】
那個人在一個月前來到了王城,他對連翹說很快,很快他就會帶她走了。連翹再一次滿心歡喜地等待,等來的卻依然不是崔毓。內官宣旨時連翹的表情與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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