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1/3 頁)
次日醒來,衛湛如往常一般不在身邊,寧雪瀅挑開帷幔拉了拉銅鈴,就有十來名侍女捧著衣裙依次走進內寢。
董媽媽隨後走進,帶著侍女們恭敬施禮,又介紹起衣裙的款式。
掃過一眼,寧雪瀅選了一套妃色忍冬暗紋的襖裙,搭配瓔珞項圈,襯得下巴小巧,人兒靈秀。
收拾妥當,寧雪瀅看向董媽媽,“世子呢?”
“世子在書房等著大奶奶一同前去請安。”
在書房等著一道去請安,就說明手上還有未處理完的公牘,所以說,自己昨晚是攪擾了衛湛的安排?
恐落人話柄,寧雪瀅今晚不打算再去催促。
半刻鐘後,兩人去往朱闕苑問安,又一同送衛伯爺坐上馬車。
伯府的後巷生長著一排茁壯的楓樹,紅葉所剩無幾,其餘鋪落在石板路上,與薄薄一層積雪交融。
寧雪瀅望著青黛磚瓦的深巷,隱隱聞到杏花酒香。
生父最愛杏花酒,時常燈下小酌,再在酒酣正盛時,打上一套拳法。
想起不拘小節的父親,寧雪瀅心裡暖融融的。
父親每年只能返回金陵一次,都在金秋時節,寧雪瀅便打算在來年金秋南下省親,與家人團聚。
“郎君,我能在附近走走嗎?”
“你是伯府長媳,出入不必徵詢任何人的意見。”衛湛還有東宮密函要處理,不能陪伴妻子,“青岑,跟在大奶奶身邊。”
一名侍衛走上前,不遠不近地跟在寧雪瀅和秋荷身後,如影隨形。
老巷幽靜,一戶人家的柿樹斜出牆外,有狸花貓蹲在牆頭,迎著日光,伸長爪子扒拉著掛滿枝頭的柿子。
寧雪瀅佇立觀賞,稍許看向青岑,“你是世子的影衛?”
青岑俯首,“回大奶奶,是的。”
“跟在世子身邊多久了?”
“卑職的家族歷代效命永熹伯府,卑職自幼跟在世子身邊。”
既如此寧雪瀅走近男子,停在一步之外,“我有一事想問你,還請如實回答。”
昨夜同床共枕時,不知怎地碰了壁,寧雪瀅想打聽清楚衛湛有何隱疾,也好有所準備,不再觸及對方的逆鱗。
但看得出,青岑是個守口如瓶的人,否則也得不到主子的器重。
心思一轉,她先下手為強,不給青岑拒答的機會,“你迎親失誤,害我嫁錯人家淪為笑柄,該有所補償。我現在問你什麼,你理應知無不言。”
面對討債的小娘子,青岑確實心中有愧,“大奶奶請講。”
“世子有何隱疾?”
一句問話令青岑無可應答,他偏頭輕咳一聲,“還請大奶奶換個問題。”
“不換。”
細細觀察護衛的反應,寧雪瀅篤定,衛湛必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別人的閒事,寧雪瀅自是不會打聽,但衛湛不同,他是枕邊人。
看著女子堅毅到較真的模樣,青岑瞥向秋荷,等秋荷很有眼力見地走開,才緩緩開口:“大奶奶問對人了,這件事只有兩個人知曉,其中之一是卑職,也請大奶奶保守秘密。”
歪打正著嗎?
寧雪瀅點點頭與之達成共識。
又靜默了片刻,青岑像是開啟了回憶的閘,望向燦燦日光下的柿子樹,咄唶道:“世子有心疾,每月逢九發作,發作前,他會將自己鎖在書房,不準任何人打擾。”
有心疾怎會逢九發作,還要瞞著家人又將自己鎖在密閉的房中?寧雪瀅越聽越疑惑,覺得這不是單單的心疾,而是疑難雜症,“世子的心疾只有那位蔡醫女能醫治嗎?”
顯然沒有想到大奶奶會知曉蔡妙菱的存在,青岑覺得自己有些話多了,若是讓世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