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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堅決否認,這已經是他最極限的讓步,他將他的傲氣砍殺到所剩無幾。
她幽幽、柔柔地看著他,心酸了。“相信你所認定的吧。”
他戰慄了下,擒捏住她的下顎,“你和那小子果真揹著我……”
他早已扣了她的罪,不是嗎?她哀哀慘笑,“是的,王爺,你的侍妾與人通姦,你要如何處置?”她只求一死。
李霜降放開她的箝制,他連退幾步,感覺到血液逆流的衝刺痛感。
她竟然這般殘忍的傷他傷到粉身碎骨,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即使她背棄過他,他也要留她在他身邊,無情少愛也好,他甘願承受,然而她認了!他的腦海禁不住幻想她和旁人赤身裸體,相擁親熱的景況……
“啊——”他低吼,恨意深濃。
理智全消了,他將一包毒粉灑在她尚未痊癒的血口子上。
這比千刀萬剮還要痛楚難當,她痛呻,“你把什麼往我身上倒?為、為什麼這樣刺燒!”
李霜降狂笑不已,“青絲毒,這毒遇了傷口便會啃咬鑽刺,放心,你死不了,只會痛不欲生,不過十二個時辰之後自然毒消。”
“十二……”老天!她連一時半刻都快受不住了。
他沉眸,盯看著她眉心之間的烙印,那是一隻翩然的小蝴蝶,紅豔的色澤添了她的美麗光彩。
蝴蝶髮釵仍在他身上,他親自燒烙下的圖騰將跟隨她一輩子,即使她別戀轉愛,他在她心中永遠佔有一席之地——
當她攬鏡自照,這抹蝴蝶印代表了他對她的恨。
他緩緩、緩緩地勾起笑,“小痕兒,我不會殺死你,明日,你即將被逐出王府,到東北去當苦役,直到你的生命結束。”
第六章
羊腸小徑上,三抹人影徐徐緩走,寒風刺骨,被手銬和腳鏈縛住的纖弱女子只著一件單衣和寬布褲。
負責“護押”她的一兵卒和一婢奴也已不忍心,兩人同聲喊著,“白姑娘,咱們歇一會吧。”
白痕點了下頭,事實上她是憑藉著意志力行走。隨時有昏厥的危險。
婢奴夏荷忙不迭地攙扶著白痕坐下,她關心地詢問,“身子骨還受得住嗎?雖然姑娘你的鞭傷已愈。”
“謝謝。”
夏荷嘆了一口氣,“其實王爺自己也很苦,他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恨我……”而她,想恨,卻又恨得艱難。
夏荷輕眄了下一旁猛喝水的兵卒,“喂,阿祥,解開白姑娘的手銬和腳鏈吧。”
“但是上頭有吩咐……”
夏荷怒斥,“上頭?現下只咱三人,上頭瞧得見嗎?”
“但是要是被知道了……”那可是殺頭的罪。
“沒瞧見白姑娘都已經傷成這模樣了,難道她還有力氣逃跑?何況你我兩人又不是少了一條腿,跑不過她嗎?”
阿祥歪著腦袋,忖想了會,掏出鑰匙,除掉白痕的手銬和腳鏈。
重獲伸展自由的白痕感激的笑了笑,然而她的笑容裡仍是淒涼的酸澀。
夏荷和阿祥面面相覷,他們也心疼白痕,但是卑微的他們根本無法幫她一分,助她一毫啊。
白痕幽幽地嘆息,生存下去對她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折磨,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霜降怎能如此冤屈她的清白,又怎能否決她的一片痴情呢。
夏荷突地脫口而出,“那個小勇真的很怪,他前腳踏出王府不及片刻王爺便出府去了,照道理上來說他到藥鋪的時刻應該不到半炷香時刻,怎會和你……呃那、那個呢。”
白痕一凜神,她顫聲,“真的?你看見小勇出府?”
“呃。”
“那麼你為什麼不向王爺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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