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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左臂的傷好些沒?右手遭月季花刮擦的傷痕應痊癒了吧?這人也真是……小氣。她不就兇了那麼一丁點麼?值得他生好幾日的悶氣?還閉門不出?
聽說東苑來了位秀氣少年與之作伴,秦茉沒好意思探視他的傷勢。念及自己給他帶來大傷小傷,她於心不忍,想另找機會,與他冰釋前嫌,尤其是……這人知道得太多。
「撩死」他一事,純屬誤會,解釋清楚就好。至少,她認定如此。
當秦茉帶並蒂蓮上岸,引來一眾賓客驚嘆。她想著此花出自於賀家蓮湖,理當贈予賀夫人,遂緩步進入水榭,拱手相贈,聊表心意。
賀夫人又驚又喜,只道兒子所慕姑娘孝順,冷不防一嬌滴滴的軟嗓飄來,「老爺,妾也好生喜歡,改日您給尋一朵,好不好呀?」
這聲音柔軟,情意綿綿,如泣如訴,教人恨不得剖出心肝兒。
秦茉不經意打了個寒顫,轉頭見一華服麗人,年約二十四五,珠翠堆滿,桃色緞金比甲,下著翠綾裙,面貼花鈿,正是趙姨娘。
她如像失去重心一般,大庭廣眾下,懶洋洋輕靠在賀三爺身上,鳳眸秋波橫流,瀲灩風情,朱唇微抿,算不上多美的人兒,卻酥綿入骨,一舉一動皆媚惑,旁人見狀不禁心頭蕩漾。
秦茉心下暗忖,「撩死人不償命」應是這樣才對!容非那傢伙肯定沒見過世面!她和他之間無心的小互動,算什麼撩啊?
賀三爺被趙姨娘的撒嬌鬧得有幾分不自在,笑哼哼道:「這合歡蓮很是罕見,幾年下來也未必能出一二,既然秦姑娘有意割愛……」
賀祁剛下船,帶著孟涵鈺一併踏進水榭,不滿姨娘奪人所好,朗聲道:「爹爹有所不知,此乃同心、同根、同福、同生的象徵,旁人所贈,福氣便大大減弱,務必親自尋找,才可獲美滿吉祥之兆。」
他信口雌黃,卻不無道理,趙姨娘那張脂粉厚厚的臉一下子變得扭曲。
賀夫人聞言笑道:「孩兒此言有理,秦姑娘與這同心蓮有緣,理應由她保留,但願為她帶來綿澤福氣。」
秦茉微笑寒暄,致謝後步往水榭外的宴席,與劉夫人一家品嘗瓜果點心。
她本就霞姿月韻,儀態萬方,纖纖素手持捻一支絕無僅有雙花並蒂蓮,攏了一身清澄天光,蓮步依依,緩緩前行。
明媚容顏與嬌艷欲滴的花兒相映,無絲毫遜色,更有人比花嬌的意味,勾起在場所有羨慕與讚嘆的目光。她背後的亭臺樓閣、花草樹木仿似瞬間褪了顏色,淪為她朦朧不清的陪襯。
秦茉自府門前下馬車到離開時上馬車期間,所受的關注不亞於孟四小姐。道別時,孟涵鈺目不轉睛盯著秦茉手中的一對絢麗粉蓮,拽了賀祁一把,悄聲道:「表哥,你去問問秦姑娘,看可否借我幾日唄!」
賀祁翻了個白眼:「別瞎折騰,即便姑娘願意,你帶到杭州能如何?」
秦茉雲裡霧裡,不欲惹事,乾脆裝作沒聽到,提裙正準備踏上馬車,卻聽得一渾厚男嗓叫喚:「秦姑娘,請留步。」
秦茉只覺這聲音耳熟,見賀祁黑了臉,猜出來者為宋安寅。她回身施禮,妙目望向那端方的面容:「宋老闆。」
「姑娘是要回秦家酒坊嗎?正好,我今日得空,想去試試新酒,如若不棄,咱們可結伴同行。」宋安寅笑得坦然。
他為人樸實,生意往來從無賒帳賴帳,此前每次去秦家酒坊訂貨,總會給秦家帶點小禮物。秦茉知他或多或少存有一點心思,但對方未表露,她不好過分拒絕。
在賀祁無法掩飾的忿懣注視下,宋安寅騎馬跟隨在秦茉馬車之側,順小道往北慢行。路上,二人隔著車簾,偶爾交談幾句,話不多,倒也不至於冷場。
馬車抵達長寧鎮中心,申時的日影微略傾斜,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