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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齊後,賀三爺說了些場面話,請客人享用茶點,帶領一眾賓客穿過迴廊,抵至側門邊上大片翠湖。
碧天之下,蓮葉田田,層層疊疊,粉色、白色的蓮荷如珠寶灑落其間。水鳥低飛,魚兒高躍,動靜相宜。
採蓮會舉行了好些年,秦茉略有所聞,無非是來自各處的親友,坐上小船,盪入藕花深處,摘幾支蓮荷,採些蓮蓬、菱角,折返回岸,共聚一堂,藉此機會聯絡感情。
面對賀祁相邀同船,秦茉異常為難。一來是主人家,二來眾所周知他對自己有意,如過於冷淡,怕他被人嘲笑,面子上不好過;但若與他親近,既怕人說閒話,又恐他自作多情,糾纏不清。
見秦茉婉拒,賀祁明顯不悅,正要努力爭取,孟涵鈺嬌嗓插言:「祁表哥,你來一下,我有要事與你商量。」
賀祁白了她一眼:「不能挑別的時候說嗎?」
「不打擾二位詳談。」秦茉如蒙大赦,未等孟四小姐多說,主動加入旁邊茶商一家三口。
賀祁眼睜睜看秦茉坐上小船,由僕役撐往湖心,拐入亭亭花葉間後不見倩影,頓覺今日大好機會白白浪費。更讓他忿懣的是,孟涵鈺拉著他說了半天,討論的全是關於家主的喜好和去向。
賀祁只知他去了孤山別院避暑,她非說他根本沒在,二人為此爭論不休。
最終,孟涵鈺賭氣,借單獨同船於禮不合為由,隨機叫上兩名賀家遠親同遊。
船上的賀祁煩不勝煩,莫名其妙被三個嘰嘰喳喳的姑娘包圍,數次站起來搜尋秦茉,又被孟鈺涵制止:「別動來動去!待會兒把船弄翻了惟你是問!」
賀祁拿這官家小姐無半點辦法,只好懊惱地抓握船舷,側耳傾聽何處有秦茉的聲音。入目的滿湖翠葉粉花,無比刺眼。
……
置身於接天蓮葉間,秦茉軟嗓輕柔,與劉夫人閒談,卻屢屢因劉掌櫃和孩子採摘蓮蓬而分神。
鮮蓮子是她夏季最愛,自從在回秦園路上遇到容非,蓮蓬蓮子於她而言有了截然不同的意義。
她曾分了半顆蓮子給他,抬手塞進他口中時,指尖那份溫熱濡濕,似乎留存至今。他那如醉的繾綣笑意,隨記憶翩然而至,瞬即將她的頰畔燙成緋色。
接下來,劉夫人所言,秦茉如聽天外之音,沒來由記起容非那修長的手,優雅地剝開蓮子,將蓮子肉則首尾相接,圍了一圈又一圈,整整齊齊趴著……
他還一臉無辜,訕笑著說起他的小癖好。
這人看上去如穆如清風,朗若皎月,竟有傻兮兮的一面……秦茉不由自主笑出聲來,轉頭瞥見劉夫人匪夷所思的眼色,心中一驚。
額……依稀殘留一丁點兒印象,對方在談論茶葉生意被打壓之事,正大吐苦水中。
所以……她笑什麼啊!不合時宜!
秦茉面帶羞愧,尷尬咬唇,心底暗罵:都是容非那傢伙惹的禍!
作者有話要說:
容小非:怪我怪我!就知道茉茉想念我又不認……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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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蓮湖綠意徜徉,碧波一浪接一浪,夾著深深淺淺的蓮荷,搖曳生姿,裊裊婷婷。
荷風芬芳,送來清歌妙音,渺渺幽幽,由遠及近又飄遠,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依稀是一曲《江南》。
短暫窘迫結束後,秦茉再度投入與茶商一家的敘話中:「劉夫人,你可知歌者為何人?」
「有此興致的,除了趙姨娘還有誰?」劉夫人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