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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陳柯君始終蹲在那兒，沒怎麼理會他們。陸青崖不知道她在找什麼，只看見她皺著眉，神情嚴肅。直到她朝著某個地方伸手，抹下來一塊泥。

那泥是紅色的，只有一小塊，和血跡混在一起，叫人分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她想到什麼，快步往裡走，也不敲門，直接推了就進去。那邊李四季拿著剪刀正全神貫注處理顧終南的衣物，可他一驚之下也不手抖，只是眨了眨眼，習慣了似的，微頓之後繼續自己的動作。

陸青崖跟在陳柯君身後，看她拿起顧終南的鞋子，又湊上去看了他的褲腿和衣角。確定之後，她長舒口氣。

&ldo;你發現了什麼？&rdo;陸青崖問。

陳柯君望向陸青崖：&ldo;還不算發現，只是先前的懷疑被排除了一部分。這附近都是黃泥地，他去的地方離這兒也不遠，沾不上紅土。&rdo;

&ldo;從長津往北有一段路是紅土地，距離安河不遠，是顧局長的路線。&rdo;李四季放下剪刀又拿起紗布，他手上動作未停。

陳柯君介面道：&ldo;我去那邊看看。&rdo;

說完，她轉身就走，半點兒不遲疑。

陸青崖插不上話也不懂什麼，只是站在這兒。等陳柯君離開之後，才問一句：&ldo;我能做什麼嗎？&rdo;

李四季動作麻利地給顧終南纏上繃帶。

&ldo;先回屋吧，把衣服換一換，你身子不好，被雨淋了容易生病。換完了去熬點兒粥，先把米打細些，熬得稀一點，少將醒來或許需要。&rdo;

&ldo;好。&rdo;

陸青崖應完之後，又看了顧終南一眼。

他雖然昏迷不醒，卻依然緊皺著眉頭，牙齒始終緊咬，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3

周圍是一片濃黑，顧終南一步一個踉蹌地往前走，像是踩在雲上，腳下虛軟，走不踏實。

這裡太黑了，黑得他幾乎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睜開眼睛。費力地做了幾個眨眼的動作，他環顧四周，想找到出路，可哪兒都是一樣的，他什麼也看不見。

忽然，耳邊傳來了電話鈴聲。

像是被某種力量操控著，他隨手一抓，接起電話。

電話那邊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ldo;顧終南？&rdo;&ldo;你是誰？&rdo;

那人並不回答，只是機械似的講：&ldo;顧局長在去安河的路上出了岔子，現在被關在清水鎮33號的閣樓上，處境不大好，少將不去看看嗎？&rdo;

顧終南的身邊依然是一片漆黑：&ldo;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的？&rdo;

&ldo;看守顧局長的是青幫的人，顧少將應該沒聽說過，那就是一群不成氣候的小地痞，仿照著大幫派自己這麼叫的一個名號。他們手上沒什麼東西，但多數是流亡來的，打起架來個個都不要命，少將要去，還是小心為上。&rdo;

&ldo;我憑什麼信你？&rdo;

&ldo;信不信的，你給顧局長的人打個電話，問問顧局長的行蹤，不就行了？&rdo;那人不緊不慢，&ldo;少將不是傻子，求證過後自然就知道了。&rdo;

&ldo;你……&rdo;顧終南沒來得及再問，對面那人直接掛了電話。

而他如那人所言聯絡了許多人，卻沒有一個知道顧常青如今在哪兒。

顧終南情急將地方報了出來叫人去找，可剛剛掛了電話，那人便又打來一個。

&ldo;少將還是不要衝動為好，他們現在可換位置了。現在的顧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