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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多情與關懷體貼,而這種印象只是在他的十七歲以前,三年不見了,她給他寫過無數封的信,而他卻很少回信,回信中也總是在逃避著她的願望——與他結婚,希望他回來,於是她漸漸的感覺身在遠方的他變了,她猜不出再見的北望哥會變成什麼樣,現在終於見到了——黝黑的面孔間飽含了苦難與滄桑,兩腮與下巴隱隱的鬍鬚,更襯顯出面孔的瘦削,滿面風塵在眼裡寫下生命的沉重與疲憊,而更深處卻是太複雜的心事——是憂愁,也是孤苦,是堅毅,也是磨難……
難道這就是成熟?她不否認,如今的北望哥更有男人與英雄的味道,她也更加的鐘愛著這種味道,這是一種更可信任與依靠的味道,然而她的心裡卻始終堵著一個什麼東西,溶化成酸澀,湧上眼眶,她想哭。
她很清楚的明白,需要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換來這種成熟。
他輕輕的為她拭著眼淚,撥了撥被淚水打溼粘在臉上的髮絲,千頭萬緒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她突然看著他問:“北望哥,你還會走嗎?”她的眼裡充滿著期待。
他的心裡突然窒息一樣的,他知道她問這話的意思,他覺得自己十分的為難,如果說自己還會走,一定會傷了她的心,然而自己不可能不走,他很婉轉的說:“士兵與將領註定是屬於戰爭的,可是戰爭還沒有結束,侵略還在繼續。”
她的目光瞬間陰暗下去,像被一柄無情的利刃劃傷,其實傷的是她的心靈,傷中是極明顯的失望:“你還是會走?你不是為了我回來的?”
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的問題,他其實不想讓她失望,但他知道沒有辦法逃避,於是他只能選擇坦白:“現在邊關的百姓將士聯手抗敵,糧草從幾個月前開始吃緊,拖也拖不下去了,我是回來找皇上要糧草的。”
她目不轉眼的盯著他,目光如同利刃一樣穿透了他的心窩,那種怨恨的目光是他的心痛,同時那種目光藏著一種冰天雪地似的寒冷,讓他心靈的傷口在寒冷中冰凍無血,生命因而無力的蒼白,她帶著失望的責問:“如果不是為了糧草,你還是不會回來?”
他沒有回答,他已沒有勇氣回答,但那是一種預設,不為糧草他肯定不會回來,他用不著敷衍,因為他根本敷衍不了。
很快的,她的目光突然的變得呆滯,是傷心與絕望,囈語般的唸叨著:“梯橫畫閣黃昏後,又還是斜日簾擾,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像東風!”
念著念著,淚又復奪眶而出,大顆大顆的,臉上卻浮起一種笑,一種沒有任何生機的笑,笑裡藏著深深的刺痛,她再次看著她,逼問:“如果你只有一次機會選擇,在我和戰場,你是留還是去?”
他沒有回答,因為去留他都需要,去留也同樣會鑄就心中生平憾恨。
他的心被她那利刃般鋒厲冰雪般寒冷的目光撕扯著,絞痛著。
她的淚默默的流著,絕望的搖著頭:“北望哥,你變了,我真的沒想到,十八年的情意相識到頭竟只是落花有意,都隨了歲月流水,成了一場空,我好想能回到以前,能看到那個總是關心愛護柔水的你!”
他的眼睛也不知覺溼潤,視線一片模糊,頭腦思想一片模糊,只剩心裡的痛苦說:“要是這個世界沒有戰爭,那該有多好!”
這是他唯一所痛恨而希冀的,這是發自靈魂深處的聲音,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這個聲音裡面,要是這個世界沒有戰爭,那該有多好,他不會辜負不會痛苦,她也不會怨恨不會絕望,沒有戰爭,夢與願望就可以實現可以完美,有了戰爭,夢與心願就會痛苦就會絕望!
她帶著委屈的責問:“難道戰爭會比愛更重要嗎?”
他無奈的說:“可是戰爭是愛的敵人,戰爭會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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