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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拉·伊沃爾京來,並且還大哭起來?為什麼這封匿名信提到了這個該詛咒的‘可憐的騎士’,而她甚至沒有給兩個姐姐看公爵的信?為什麼……為了什麼,為了什麼我像只發狂的貓似的現在跑到找他並且還親自把他拖到這裡來?天哪,我簡直瘋了,我現在於出什麼了呀!跟一個年輕人談論女兒的秘密,而且這秘密幾乎涉及他本人!天哪,還好,他是個白痴……還是家庭的朋友!只是阿格拉婭難道迷上了這個呆子?天哪,我在胡扯什麼嗎!呸!我們全是些怪人……應該把我們大家放在玻璃櫃裡陳列給人看,首先把我展覽出去,門票收10個戈比。我不原諒您這一點,伊萬·費奧多雷奇,永遠不會原諒!為什麼阿格拉婭現在不使他難堪了?她許諾要使他難堪的,現在卻並沒有使他難堪!你瞧,你瞧,她就瞪大了眼睛望著他,一語不發,也不走開,站在那裡,而本來是她自己吩咐不要他來的……他則坐在那裡,臉色蒼白。這個該詛咒的該死的葉甫蓋尼·帕夫雷奇真饒舌,一個人控制了整個談話!你瞧他滔滔不絕,不讓人家插上一句話。只要話鋒一轉……我馬上就全都知道。”
公爵確實坐在圓桌旁,臉色近乎蒼白,他好像同時既顯得異常懼怕,又片刻處於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充溢心頭的欣喜之中。哦,他多麼害怕朝那個方向,那個角落看上一眼,因為有兩隻熟悉的黑眼睛從那裡凝視著他,同時,又幸福得發呆,因為他又坐在這裡,在這些人中間,又將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而這一切是在她給他寫了那封信以後。“天哪,她現在會說什麼呀!”他自己也還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緊張地聽著“滔滔不絕的”葉甫蓋尼·帕夫帕維奇說話,他是難得有像今晚現在這樣的心滿意足和激情昂揚的精神狀態的公爵聽著他,好久都幾乎沒聽明白一句話。除了伊萬·費奧多羅維奇還沒有從彼得堡回來,大家都聚在這裡。ω公爵也在這裡。他們好像打算過一會兒在喝茶前,去聽音樂。現在的談話看來是在梅什金公爵來前就已經開始的,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科利亞很快地溜到了涼臺上。“看來,這裡仍像原先那樣接納他,”公爵暗自思忖著。
葉潘欽家的別墅是一所豪華的別墅,按瑞士村舍的格式構造的,四周花草林木,拾掇得非常雅緻;一座不大而優美的花園環抱著它。像在公爵那兒一樣,大家坐在涼臺上;只不過這裡的涼臺比較寬敞,佈置得也較講究。
已經開始的話題似乎不太合大家的心意;可以猜想,談話是由一場偏執的爭論引起的,當然,大家都很想換個內容,但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好象更加堅持而不顧其影響;公爵的到來似乎越發激起他的談興,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陰沉著臉,儘管她並不完全明白他所講的。阿格拉婭坐在邊上,幾乎是在角落裡,她沒有走開,聽著談話,執拗地保持著沉默。
“請原諒,”葉甫益尼·帕夫洛維奇激動地表示反對說,“我一點也不反對自由主義。啟由主義並不是罪過;這是一個整體的必要組成部分,缺了它,整體就會瓦解或毀滅;自由主義如最正統的保守主義一樣有存在的權利;但是我攻擊的是俄國的自由主義,我再重複一遍,我之所以攻擊它,其實是因為俄國的自由派不是俄羅斯的自由派,而是非俄羅斯的自由派。給我一個俄羅斯的自由派,我馬上會當著你們面吻他。”
“只要他願意吻您,”異常激動的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說。她的臉頰甚至也比平常紅。
“瞧這模樣,”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暗自想道,“要不就是睡和吃,推也椎不動,要不一年中有這麼一次振奮起來,說出話來只會叫人莫名其妙,朝她兩手一攤。”
公爵有一瞬間發覺,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似乎並不大喜歡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過分快活他說話,也不大喜歡他那嚴肅的活題,他彷彿很急躁,同時又彷彿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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