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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呀,城島屋那邊也接二連三地介紹大買賣過來。不知是因為有了靠山更加放心了,還是暗自較勁不想輸給女婿家,松野屋開始大膽地嘗試稍有風險的買賣。雖說有風險,生意畢竟不是賭博,事先都精打細算過。可是,事情忽然有了巨大的轉折。”
這時,裡江捲起袖子露出了左腕。
那手腕上是……兔子,不,是蟾蜍?剛右衛門心想。
是一顆痣。一顆好似圓月中的蔭翳的痣——不,應該說是傷疤。
“籐右衛門既會做買賣,又一副好人樣,在外人看來是個無可挑剔的丈夫。可是,那只是表面。夫妻二人的世界裡,他是個殘酷的人。”
“殘、殘酷是指?”
“提出苛刻的要求,百般刁難,惡意指責,脾氣惡劣,拳打腳踢都算輕的。唯一說過的一句好話,是在成親當天起誓的時候。”
“雙、雙親就對此不聞不問?”
“唉,應該是難以插嘴吧。畢竟是夫妻間的事。而且,這女婿可是他們跟堂堂城島屋之間的紐帶。”
“可、可是……他從不打我的臉。”裡江道,“外人看得見的地方他不會留下傷疤。恕小女子無法向老爺展示,背上……”
“好像是被燒火棍燙過,是吧?”
“竟做出這樣的事?”
“他自己言語惡毒沒事,可小姐若稍有神色或態度上的不滿就要遭毒打。反抗只會招來更大的怒火,哭個不停換來的還是暴怒。要是旁人想勸……”
行了行了。剛右衛門制止了他。“這些,他這些行為,難道……”應該差不多。
“都是計謀。那些,都是他設下的圈套。”
“你說他是故意的?”
“為了招來憎恨。”
“招來了憎恨又有什麼好處?他是上門女婿,只可能被趕出門啊。”
“的確是被趕出門了。再怎麼隱瞞,也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肯定瞞不住。當然,對這個品性惡劣的女婿,松野屋的人也勸阻過很多次,交涉過很多次。可他根本不聽。不管是勸還是罵,他的態度只是越來越壞。搞成這個樣子,他們當然心疼女兒了。可就算找到親家城島屋那邊,情況也沒有任何轉變。結果就是,兩人到底是做不成夫妻了。可是……”
“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柳次不知為何竟開始目露兇光,“做不成夫妻,那麼也做不成買賣——對方就丟下了這麼一句。可那時候,松野屋已經陷入一種沒有城島屋就做不成事的狀態。不知不覺間,他們的生意已經完全被控制了。”
連一個月都沒撐過。裡江道。
“所謂壞事傳千里。難得的良緣,卻在松野家的堅持下給毀了,世人都是這樣看待。即便想跟別人解釋,可畢竟是家醜,再想想裡江小姐的處境——那些話實在難以說出口。根本無法做任何辯解。”柳次道。
“強行跟堂堂城島屋的兒子解除婚約,外界對松野屋的評價自然一落千丈。人們都覺得是松野屋為人不好。結果,再想籌錢就怎麼也籌不到了,以前借的錢也被要求立刻歸還,新籤的買賣也做不成了,本該裝船的貨物也全被取了回去。鬧成這樣,做商船買賣的也就束手無策了吧?”
那是當然。如此可怕的情況,剛右衛門連想都沒想過,也不願意去想。
“船全停在港口,沒有貨裝,也沒有客戶。比起為了僅存的一兩個客戶的一點點貨物強行發船,還是停著好。可這樣一來損失又更大。貨主和船主都罵他們是騙子,不發船就該早通知。松野屋的生意一下子跌入了谷底。而此時,城島屋再次登場了。”
“他們主動提出,要求接手生意。說什麼雖說沒有好結果,但緣分就是緣分,而且自己家的兒子也的確有做得不對之處。表面上淨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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