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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正寒道：&ldo;怕你生氣。&rdo;

夏林希側過臉道：&ldo;我沒有生氣，你說什麼我都聽著。&rdo;

兩個座位之間，有一個移動扶手，可以推向上方。蔣正寒解決了扶手，順理成章地提議道：&ldo;你剛才說自己吃虧，現在有機會……&rdo;

夏林希立刻打斷道：&ldo;去年的美賽題目，有一道是關於樹葉質量的，要求構建數學模型，對葉子進行描述以及分類，你有什麼思路和想法嗎？&rdo;

她坐在窗戶旁邊，胳膊搭上了窗臺，一手撐著自己的腮幫。從蔣正寒的角度看，她的臉頰白裡透紅，像是初夏時節的水芙蓉。

蔣正寒道：&ldo;你坐得這麼遠，我們怎麼討論？&rdo;

夏林希心想有道理，於是她靠近了一點。

蔣正寒放下桌板，拿出一張糙稿紙，又開啟一支簽字筆，真的講起了樹葉的建模。

縱觀整個車廂之內，唯有他們兩人在討論數學。蔣正寒畫圖一絲不苟，公式列得有條不紊，他寫滿了一張糙稿紙，繼續開口和她說：&ldo;因為沒有資料，這些都是猜想。&rdo;

夏林希從包裡掏出一本書，書中夾著兩片紅色的楓葉：&ldo;我上次去你們學校，在地上撿了兩片葉子。&rdo;

他們交談的聲音很輕，前排的陳亦川仍然聽見了。

陳亦川覺得自己不能輸，因此他拉開旅行揹包，抽出了一本《數學分析概論》，就在高鐵上埋頭做題。

顧曉曼驚呆了。

她緩慢站了起來，想和夏林希說話，卻發現夏林希那一塊，比陳亦川還要可怕。

這種境況一直持續到了下午。

他們在餐車吃完東西，陸續返回原來的座位。夏林希打了幾個哈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蔣正寒並不覺得困，他獨自寫了一段公式，也編了一套應用程式碼。

臨近傍晚的時候，夏林希終於醒來了。

她支起前座的桌板，想站起來走一走。然而單眼相機在地上，塑膠帶子絆了她一腳，她前傾著倒向蔣正寒，被他一手撈進了懷裡。

夏林希剛睡醒，其實還有一點懵。

蔣正寒笑道：&ldo;幸好是我坐在這裡。&rdo;

夏林希說了一聲謝謝，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她扒開蔣正寒的手，重新站了起來，瞧見一沓糙稿紙，整整齊齊地堆在網兜中。

這一沓糙稿紙，拉開了桂林之行的序幕。

當天夜裡十點半，高鐵停靠在南寧。他們乘車上路，很快抵達了目的地，凌晨時分入住酒店，六個人一共三個房間。

張懷武迷迷糊糊走錯了位置，他原本是想和蔣正寒住，但是因為門牌號長得很像，他進入了錢辰的房間，並且爬上床就睡著了。

這樣一來，原計劃被打亂了，陳亦川萬不得已，只能和蔣正寒共宿一室。

陳亦川剛一進門，便對蔣正寒說：&ldo;你是不是做過美賽的題目？一個下午就能列出公式，你一定提前準備過吧。&rdo;

蔣正寒沒有回答他的話。

陳亦川脫下外套道：&ldo;我先去洗澡了。&rdo;

蔣正寒開啟房間的電腦，從雲端分享線上編譯器，然後敲入白天寫好的程式碼，就這麼水到渠成地執行完畢。

等到陳亦川洗完澡出來，蔣正寒拎著衣服進去了，留下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以及桌上那一攤糙稿紙。

☆、第四十八章

夜幕漆黑一片，映襯繁星點點，透過室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室外的聳翠山巒。新月恰如一盞明燈，高掛在巍峨的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