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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套道家精義。在給張道士茶杯添水時,他注意到,她臉在笑,眉頭卻皺著,就知她對張道士心裡不悅。果然,張道士離開後,她又焦慮又擔憂地說:“雲龍哎,我勸你今後少跟那道士來往喔。”他問:“為啥?”她說:“你沒看出那道士有兩張臉嗎?”他說:“你瞎說些啥呀?”她說:“那道士另一張好奸邪的臉就在他那眼睛後面藏著呢。”那時,她就像照片上那樣望著他,告誡說:“你可得小心提防著啊。”張道士眼睛後面藏著的兇邪和貪婪,後來,他也看出了,可惜晚了,直至那夜逼得他動了殺機……,那是最後一次用槍吧?他默默對著照片注視。“你這人啊,有兩顆心。”他分明又聽見她的聲音。“就跟那道士有兩張臉一樣,另一顆,跟表面的完全不一樣,那是一顆不安分的心。”末了,她感嘆說,“雲龍哎,你為啥要到這裡來,你真是個矛盾的人吶。”“唉,惠平。”他輕輕嘆息著,將照片從相框裡取出,放入貼身衣袋。最後,他環視了一下這處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居室,下樓拿上釣竿、笆簍,走了出去。
他沒直接從屋後小路往江邊去,而是先繞到正街上賣黃糕的老曾的鋪子,買了幾個剛出籠的黃糕作為早點。
下到江邊,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將釣竿和笆簍棄在羊角灘的一塊岩礁下,而後沿小路步行到彈子石,又從那裡上了一條往下游方向的船。到唐家沱,很快又上了一條俗稱老鴰船的小漁舟。漁人打扮的盧仁相將漁舟撐離,拋江而去。
“是要在老蔣去教堂途中狙擊?”他問。
“不。”盧仁相答。
“那在什麼地方下手?”
“教堂。”
“那天,教堂會防衛的鐵桶一樣,你進得去?”
“自有辦法。”
“進去後,在做彌撒時,抵近開上一槍,是吧?”
“那是做不到的。”搖槳用力,盧仁相回話時總是幾個字。
“你就直說了吧。”易霜寒對此感到惱火。
“那教堂你當然熟悉,記得東頭跟經堂成直交的那幢樓吧?”盧仁相停止搖槳,探手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易霜寒。
那是一張教堂的草圖。畫的正是東樓和與之成直交的經堂那一部分。雖是草圖,勾勒的卻十分細緻,比例精確。易霜寒大致看了看,回答:
“當然,怎麼?”
“我倆到時就進那幢樓裡去,進入三樓最外側那個房間。”
易霜寒的心彷彿給人用線猛拽了一下。對盧仁相提及的房間,他當然熟悉不過。那可是淩惠平住過的房間喔。他記起,有一次淩惠平去望彌撒,遇著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當夜沒能回家。後來她說,她當夜住在東樓三樓靠裡那間房裡,那是郭神甫的臥房。他問,“那麼,郭神甫呢?”她白了他一眼,搶白道,“神甫們都是將身體許給上帝了的,哪會有你那邪心,想到去關心世俗的男歡女愛,當然是去跟其他教士一起了。他將房間讓給了我。”
“然後呢?”他收回記憶,又問。
“計劃是這樣的,彌撒結束,光頭從經堂出來,進入走廊那一刻,你看圖,你就從視窗那裡開槍。”
他曾經從經堂的位置往三樓那個房間望過。此時,他設想,如果站在那個視窗的位置呢,經堂前那段走廊應該一覽無餘,最大距離也不會超過二百步,不用瞄具,只須對準準星就夠了。也許射擊角度稍嫌有點兒窄,不過搞狙擊,那肯定是一個絕佳的位置。跳躍的思想又想及了另一個問題:那天,不僅東樓會佈滿監視哨,西頭同樣的一幢樓上,肯定也將佈滿監視哨,用望遠鏡觀察對面的窗戶和屋頂。
“即使進入了,能藏得住嗎?”他表示疑惑。
“劍秋,需要於你的,是你一槍必殺的神技。”盧仁相說,同時眼睛傳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