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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路燈的顏色。她聽到有人歇斯底里的喊著自己的名字,待她抬起傘轉頭的時候,就看到衝她而來車上司機那張惶恐的臉還有那穿透耳膜的剎車聲。
那一天,好像是紅色的紀念日。紅色的路燈,緩緩落地的紅傘,還有她小腿下蜿蜒的汩汩殷紅。
痛的記憶(一)
她好像行走的迷霧裡,沒有方向得尋找著,一團一團的雲迷濛著她的眼,可是耳朵裡充斥著一陣一陣沒有間斷的哭聲。她循著哭聲的方向,可是卻陷進了沒有出口的迷宮。是誰在哭,誰在哭?她倉皇的轉身,四周的雲霧一下子變成了滿目的殷紅,逃不開,甩不掉,看不清來路也看不到歸程!
她一定是在做夢,對,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她只是被夢魘迷住了。只要拼命的睜開眼睛就會好的!可是現實有比夢境好一點嗎?意識混混沌沌,浮浮沉沉,始終找不到著陸點,迷失在時間裡,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就這樣吧 ,長夢不復醒未嘗不好!
身邊有一些人在走動的聲音,和壓的很低的說話聲,但漸漸又歸於平靜。她就在這樣的平靜中沉沉的睡過去。
可是安以若終究還是從夢境中疼醒過來,身子微微的移動扯到了負傷的手,疼的無以復加,原來右手已經被打了石膏。可是疼痛讓她混沌的意識一下子明朗起來,之前的一幕像是電影倒帶在腦中回放。她下意識地用左手輕撫小腹,那裡依舊扁平,可是她分明能感覺到一個生命已經剝離了她的軀體。
守在旁邊的顧煜城注意到動靜,忙得過來,有著劫後餘生的欣喜:“以若,你終於醒了,你從出事到現在都昏迷一晚上了!”
可是病床上的人——張大的瞳孔找不到焦距,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不言不語,彷彿是沒有靈魂的軀殼。這樣的安以若讓顧煜城忍不住的心痛,他微微的張了張嘴,繼續說著:“幸好司機剎車及時,就是右手骨折了,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只是。。。。”
“別說!”病床上沉默的安以若忽然打斷了顧煜城的話!就讓她裝作不知道吧。如果自欺欺人可以讓悲傷少一點,那就讓她當一個愚己的傻瓜吧。
“以若!對不起!”弱弱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病房裡。安以若轉頭,終於注意到靠在門邊的於一淼,她潔白的裙子上沾著血漬,彷彿是一朵朵開到絕望,開到荼糜的花。那朵朵殷紅觸及了安以若心底最深處的悲傷,她扭過頭,眼角的淚無聲的流出,滲進潔白的枕頭裡。
她把頭埋進枕頭裡,緊閉著眼,儘量隱藏自己的情緒:“煜城,我想好好休息,你們能先出去嗎?”
顧煜城看了看床頭那快要掛完的點滴:“也好,我去讓醫生過來看看,順便打電話通知牧之!”
“不要,我是說不要告訴林牧之!”安以若雖然說得有氣無力,但是語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失望,心痛,自責,她一個人自行了斷就好,不要在把這些傷痛加諸在林牧之身上。
病房內的顧煜城和於一淼均是一臉的木然,,唇角緊咬,遲疑片刻,才輕輕的關了門離開。
安以若聽到落鎖的聲音,才放肆的任淚水傾瀉。
密閉效果極好的病房內,彷彿可以聽得到迴旋在心底的哀傷。那些美麗的構想終究是竹籃打水,生活的變故總是把幸福擊得粉碎。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她的生活才踏入正規,傷痛便接踵而至?
連天氣都那麼應景,積累了一季的雨水幾日來沒有停歇的洗涮這這個城市,就連電視新聞上都滾動播出著全國各地的受災情況。她習慣性的一天到晚得開著新聞頻道,只是為了隨時注意林牧之所在那個城市的動態。她甚至希望天氣再惡劣點,那樣也許就可以多拖住他幾日。明明知道遲早都瞞不住的,可依舊想著多拖一天也是好的。她甚至還在傷痛之餘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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