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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驍,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覺得你和我差不多,不就是不被相信,被家裡趕出來嗎?所有人都在看笑話,但越是這樣,越不能認輸。」
她抱著膝蓋,往前挪了挪,可以直視段驍的眼睛:
「我比你大兩歲,身為姐姐,給你一點人生經驗,那就是:不要用沒必要的事,產生沒必要的情緒,去和沒必要的人置氣。」
她自認為這套理論總結得恰到好處,迫不及待要掰開揉碎,餵給段驍。
「我因為學音樂的事,沒少被罵,打也挨過,但我一點都不恨我爸,因為知道情緒是最沒有用的東西,我得做出點東西來,就是那種日後想起,自己都會發出感慨,哇,我可真他媽厲害,只有這樣,才能堵別人的嘴。」
段驍覺得好笑:「不還是為了別人?」
「當然不是!」
秦?挺直腰身,兩道細眉豎起:
「我是為了我自己!我不是故意叛逆,不是非要和我爸作對,而是我真的喜歡音樂,只要能讓我唱歌,能讓我出道,能讓我站在舞臺上,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誰都別想攔我。」
她瞪圓了眼睛,眸子裡如燃犀燭火:
「段驍,當我們真的強大了,全世界就都安靜了。」
段驍還來不及品味這句話,就猛然發覺,腕處被一隻溫熱的手捉住了。
秦?握緊他的手腕,用力捏了捏:
「所以,我們一起贏,好不好?」
第29章 疤
緊攥自己手腕的那隻手,指甲圓潤而粉白,明明柔弱無骨,此刻卻用盡了力氣。
她是極其認真的。
段驍有一刻怔愣,之後便是長久地出神。
他和秦?有些一樣,但又不一樣。
他不喜歡上學,也沒那麼熱愛音樂,留學選了作曲專業,僅僅是覺得好玩,隨便挑的。
甚至,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任何稱得上「熱愛」的東西。
有些人註定向陽而生,哪怕在暗無天日的懸崖底,也能對著天空祈願,努力攀爬。比如秦?。
而有些人,則是天生缺乏目標感,哪怕躁動不安,也只是個原地打轉的陀螺,為了破壞而破壞,為了追逐而追逐。比如他。
段驍沒有夢想。
六歲那年,他被接回段家,從一個沒爸的孩子,變成了一個沒媽的孩子。
母親把他送進段家別墅之後,就人間蒸發了。
他被貼上私生子的標籤。
人前,礙於段家的聲望沒人敢提,人後,則是潮水一樣從不停歇的惡言惡語。然而,捅他刀子最恨的,卻是親生父親段嶽白。
段驍不知道,這位所謂的父親,為何對他恨之入骨。
他只記得,自己上高中以前,每天都要捱打,身上幾乎被層層疊疊的傷痕壘滿。
跪祠堂,挨戒尺,是段家教訓小輩的規矩,段驍全都經歷過,慢慢還摸索出了門道,比如,哪個角度捱打才不疼,比如,跪著的時候不要跪實,才能省點力氣。
而段嶽白每次應酬完,借著酒勁,在他身上抽戒尺時,嘴裡念念有詞的,都是母親的名字。
王藝亭。
多年過去,段驍漸漸不記得母親的臉,餘下的記憶,只剩這個單薄的姓名。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有何故事,段嶽白對母親的怒火從何而來,只是每次捱打,他看著段嶽白怒不可遏的臉,竟然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他頻繁地在外惹事,頻繁地激怒段嶽白。
看著人前體面矜貴的段嶽白,因為他和母親,而變得面目癲狂無法自控,心裡便會升騰起愉悅。
互相傷害,他樂在其中。
所以當秦?談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