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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驍沒聽見她言語裡的笑意,慢悠悠繼續往下講。
故事很短,也很俗氣。
無非是一家有兄弟倆,性格卻迥異,老大沉穩內斂,老二張揚桀驁,因性格不同,行事作風也大相逕庭。
更為成熟懂事的老大,自然被家裡人寄予厚望,從小被捧在手心裡,泡在蜜罐裡,孩子也確實爭氣,一路名校保送,留學海外,如今事業有成。
相比之下,老二簡直是個混球。
好聽點說,是一身反骨,不好聽的,就是油鹽不進。
打架,逃學,罵校長。
抽菸,喝酒,泡夜店。
常常滿身是血,醉醺醺地回家來,光是高中三年,就被開除了兩回。
老二集不良少年的所有特質於一身,不僅惡名在外,連家裡人也不待見,話裡話外常常被人和老大做比較。這一比,更是讓人唏噓。
同樣的家庭環境,怎麼養出如此迥然的兩個孩子呢?
眾人不解,也不約而同地斷定,幼子不成器,是多子女家庭的基操。
時間一長,所有人都認定這孩子沒救了,連家裡老爺子也默許,不再管他,任由他在外自生自滅。
老二脾氣爆,18歲一到,立馬出了國,和家裡斷了聯絡。
秦?關注點有點偏:「那你不是,那你的這位朋友,和他大哥關係如何?」
段驍挑眉:「還行。」
畢竟自己出國後,段煜卓時常給他打來生活費。即便他屢次解釋,自己積蓄足夠,段煜卓還是不放心。
他沒有告訴秦?,這個與他性格迥異,大他十歲的哥哥,是那個家裡給他溫暖最多的人。
秦?抱著被子,盯著段驍的背影若有所思,恍神很久才發問:「那你媽媽呢?」
她忘了「朋友」的掩護。
段驍也忘了。
令人心窒的冗長沉默過後,趁著螢幕灰掉等待覆活的幾秒,他聲音低沉,回了一句:
「我沒媽。」
秦?雖然詫異,但也急忙收了話茬。
敏銳察覺到,自己好像踩雷了。
劈啪作響的鍵盤敲擊聲,越發凌亂,秦?不懂遊戲,只是覺得他螢幕灰掉的頻率有點高。
她小聲致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段驍沒說話。
一局遊戲結束,段驍推了鍵盤,實在菸癮難捱,便拿起煙盒火機站起身,準備下樓抽根煙。
秦?已經許久沒出聲,還以為她睡了,可轉身的剎那,卻看見秦?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盯他看。
一雙小狐狸似的眼睛泠泠清澈,睫毛撲簌簌,在頂燈的映照下斑駁成細碎的光影。
她抿著唇,聲線柔柔:
「段驍,故事我聽完了,可我還是覺得,你沒有那麼壞。」
段驍頓住腳步,目光沉沉地望向她:「依據?」
她把被子抱得更緊了些:
「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弄髒了你的衣服,你表面讓我賠錢,但從來沒有催過我。」
「第二次見面,你看我冷,請我喝了熱飲,幫我開門,怕我沒錢還送我回家。」
「第三次見面,就是今天,你誇我唱歌好聽,見我喝醉了也沒對我動手動腳,還把房間借給我,聽我嘮叨也不嫌煩。」
她掰著手指頭細數樁樁件件:「所以,你沒有故事裡那麼壞。」
段驍眸光微動,嘴角泛起不帶溫度的笑:「就憑這些,就能斷定一個人?秦?,你有點蠢。」
秦?絲毫沒猶豫,振振有詞:
「不是我蠢,我聽過一句話,一個壞人,哪怕他對不起天下所有人,但他對你好,你就得認他的好。所有人都唾棄他,唯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