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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輪自薦,相當於全軍覆沒。
秦?很不想,但又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她自認為才華斐然,也足夠努力,但這世界上從來不缺強者。
她只是最最普通的一個。
僅此而已。
派對在學校大禮堂舉行,夜幕初上,很熱鬧,秦?沒心情打扮,也沒心情跳舞喝酒吃東西,抱著櫻花妹送的一袋子曲奇,坐在背風的長椅上發呆。
有幾塊曲奇,烤得過了火,泛著絲絲點點的苦味,就這麼一點苦味,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絲稻草。
秦?努力嚥下,眼淚就不自覺掉下來了。
離家出走,自力更生,水土不服,懷才不遇。
她一邊哭一邊罵,怎麼所有的不順,一個不落,全都砸自己身上了。
段驍被同學鬧著,喝了兩杯度數極高的威士忌,從禮堂出來透透氣。
剛走到吸菸區,煙還沒點著,就撞見了這個景象:
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穿著件並不保暖的白色馬海毛毛衣,坐在禮堂外的長椅上,縮成一小團。
從他的角度看,小姑娘背影單薄又熟悉,肩膀一聳一聳的,好像在哭。再走近些發現,嘴裡還念念有詞:
「媽的!不長眼!沒眼光!」
「混蛋,都是他媽的混蛋!」
「有眼無珠!不識貨!」
「我還沒發作品呢,怎麼就知道我不合適!」
段驍站在長椅後面暗自發笑。
看著小姑娘瘋狂按手機,好像在刪除什麼東西,還以為是失戀了,躲這罵渣男呢,直到她說了最後一句,他才明白過來。
這是苦於沒有伯樂,在這自傷自嘆呢。
一看就是平日裡不會罵人的,翻來覆去,最髒的話,也只不過是句他媽的。
他強忍著笑意走上前,拉拉她的馬尾辮:
「哎。」
秦?第一反應是吵著別人了,畢竟代表國人形象呢,下意識就要道歉。
可一回頭,對上的卻是一張桀驁不馴,輕笑著的臉。
段驍挑著眉看她,一臉饒有興趣的模樣:「哭什麼呢?丟不丟人?」
秦?紅腫著一雙眼,啞言半瞬,把鼻涕抽搭回去,啞著嗓子沒好氣:
「你是我誰啊!要你管!」
一次,兩次,段驍心裡默默數著,這是第三次見面了。
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可就是次次見面都在重新整理他的下限。
他最煩女生哭,煩死心眼,煩自命不凡,也煩為錢斤斤計較的人,秦?每樣都佔了。
偏偏,他生不起氣來。
秦?擎著一雙微紅濡濕的眸子,在凜冽的冬夜裡,那樣昭昭地望著他,白色毛衣襯得她面板淺粉,稍高的馬尾下,是纖細的脖頸。
明明臉上掛著淚呢,還是一副倔樣,質問他「要你管」。
明明承了他幾次幫忙,人情欠下一堆,也毫無感激之色。
段驍面色沉了沉,從鼻子裡撥出白氣,冷哼一聲:
「除了我,有人管你嗎?」
第25章 你請我喝酒,我給你唱歌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其實並不需要冗長的時間,或是精力,才能拉近。
有的時候,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亦或是當天的天正晴,風正好,總之氣氛到位,心念在一瞬間就會殊途同歸。
正如,這個半明半昧的夜晚,路燈兩側的樹木都被彩燈圍繞著,交相輝映成璀璨的星河。
正如,禮堂裡傳出柴可夫斯基《胡桃夾子》的伴奏,被頻繁推開又關闔的大門,切割成不甚清晰的零碎片段。
正如,段驍眯眼盯著秦?,有溫柔的燈帶遙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