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2 頁)

他輕笑一聲，沒作答，只是往前一步，伸手碰了碰她鎖骨。

白皙的面板上，牙印清晰可見，血絲和紅紫淤痕相互交纏，別有一番欲色。

「疼不疼。」他問。

秦?緊緊抿著雙唇，往旁邊躲了躲，避開他的觸碰。

「疼就對了。」

段若軒斂了笑意，扣著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

「不是忘了嗎？給你長長記性。」

秦?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下午在舞臺上，她曾反駁了導師「初戀難以忘懷」的言論。

她說，自己早就忘了。

到底忘沒忘，只有她自己明瞭。只是現世報來得這樣快，當晚，就有人來幫她長記性了。

秦?抽了抽鼻子，把眼底的濕潤盡數收回去，儘量放平聲線：

「你去看我錄節目了？」

段若軒垂下手，指間捻了捻，語氣調侃：「別自作多情，路過而已。」

他從被揉的七零八落的煙盒裡，抽出一根完好的，又從地上撈起打火機點燃。

火星半明半昧，映著煙霧，如同深夜鬼魅。

「秦?，你當初離開我，不就是為了紅？幾年過去了，你還是混成這幅鬼樣子，站在臺上等人挑揀。」

段若軒在笑，可卻不帶一點溫度：

「怎麼？他沒給你想要的？」

第24章 要你管

「你是我誰啊？要你管！」

秦?有個毛病，一心虛，一說謊，就會臉紅。

比酒精上頭還奏效。

還好，昏暗少光線的玄關，替她遮掩了大半窘迫。

她脫口而出一句要你管之後，忽而想起，好像很多年前，自己也說過同樣的話。

對著同樣的人。

她微仰著頭，竭力與段若軒對視，心裡怦跳的聲響難抑。

許是她眼裡的憤憤不平，讓來挑事的段若軒覺得索然無味，又或是什麼其它的原因。

秦?不明。

總之，他默默吐出一口煙霧，然後把指尖剩下的半截煙，塞到了秦?口中。

目光順延著她身上已經鬆垮的浴巾，打量了一個來回，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恣肆和輕佻。

「穿件衣服吧，這麼多年，你勾引男人的招數倒是一點沒變。」

這是段若軒推門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

秦?有些怔愣，因為這句話，一時間，未被浴巾裹住的面板也開始發冷。

明明空調很足很暖，卻毫無用處。

她自己清楚，冷是從心底裡往外散的，通往四肢百骸，避無可避。

咬著微微濡濕的濾嘴，那是段若軒的痕跡，秦?深吸了一口，吐了個亂七八糟的煙圈。

然後靠著牆壁，緩緩蹲了下去。

正對著全身鏡，全然映出自己的狼狽不堪。

久違且陌生的菸草味，燻得秦?眯了眯眼，她盯著鏡子裡終於落下淚來的一張臉，突然有點怔松。

是誰說的來著？

天大地大，時間最大，愛耗不過它，狠也耗不過它。

秦?倒覺得，時間，是最他媽混蛋的玩應。

裹挾著風雨塵埃奔跑而過，不想忘的總會模糊，真正想忘記的，卻屢屢被擦拭。

鋥明瓦亮，嶄新如初，她想忽視都難。

就像今晚，段若軒忽然闖入，調侃她，揶揄她，哪怕是那樣無禮地侵犯，她的第一反應，竟也不是厭惡反感。

而是勾起了許多記憶。

一支煙終於燃盡。

秦?把剩下的煙盒和打火機都丟進了垃圾桶，轉身進浴室，重新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