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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律師的幫助下,他們申請到了調取案發現場附近監控錄影的權利。
那段時間,祁安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日沒夜地對著數不清的監控影片。
為了還陳澤野清白與真相,每一幀畫面她都沒有放過,哪怕只是角落中一個很模糊的身影,她都會放到最大反覆分析。
牆上時針已經劃過數字三,昏昏欲睡的小鎮,萬家燈火熄滅,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
唯有明椿巷137號這處,房間裡的燈還沒有關,祁安伏案坐在書桌前,對著手機上的黑白影象仔細觀看。
眼球中紅血絲密佈,她已經不眠不休整整四十多個小時,眼下烏青明顯,黑髮將她白到病態的面孔襯得更加脆弱。
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肩頸處的肌肉僵硬痠痛,攥著手機的掌心也開始微微發抖。
可打擊往往接二連三出現,除了醫院樓下的幾個監控,其餘的所有影片裡,都沒有出現陳澤野的身影。
律師那邊的進展也不樂觀,警方在陳澤野的手機中發現一段未刪掉的影片,短短十幾秒,剛好是祁安那天被陸睿誠綁架虐待的畫面。
就連旁人看完都忍不住皺眉,低聲咒罵一句畜生,更何況陳澤野那樣深愛著祁安。
他怎麼可能不會失控。
與此同時,這似乎也更加坐實了他的作案動機。
由於陳澤野拒不認罪,在獄中提出上訴,二審將會在半個月之後進行。
祁安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一片深海,海水淹沒口鼻,橫衝亂撞但怎麼也找不到海岸的方向。
她還在網上找了很多相關案例,在難懂的法規法條中一點點探尋。
數不清的夜晚,她痛苦蜷縮在床上,枕頭被眼淚濡濕,又被體溫烘乾。
她攥著那枚戒指,像攥著最後一顆藥,歇斯底里考慮的只有一個問題——
陳澤野。
我到底該怎麼救你啊。
她行屍走肉般地度過漫漫長夜,等到日光升起之後,堅強地擦乾眼淚,繼續奔波著去尋找新的證據。
那期間,她還接到了錢舒榮的電話。
母女斷聯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祁安看見這個名字只覺得頭疼,本來想直接結束通話的,但也許是這段時間她實在太累,頭昏腦脹居然不小心點成接通。
聽筒還沒貼到耳邊,錢舒榮尖銳的嗓音傳來。
熟悉的辱罵接連冒出,她質問祁安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陸睿誠會死在黎北。
聽到這兒,祁安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陸睿誠作為陸家獨子,他的死會牽扯到很多東西,他最初來黎北的目的是為了找自己報仇,而錢舒榮和她血脈相連,肯定也會受到影響。
再進一步猜測。
估計是被陸睿誠父親甩了,榮華富貴盡失,所以才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
想法下一秒得到應驗,錢舒榮音量拔高三個度:「我上輩子真是作孽才會生出你這種東西!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聽說那殺人犯還是你男朋友?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學會了勾引男人那一套!」
祁安沒有半刻猶豫地反駁:「他不是殺人犯!」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腦海中閃過無數碎片場景,從姜韻那場荒唐的霸凌,再到後來陸睿誠的囚禁,這段時間所有的悲劇,都是因為錢舒榮而起。
那是她頭一次用這種口氣和母親說話,準確來說,從很多年前開始,錢舒榮就已經不配做她的母親了。
「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你造成的嗎?」祁安睫毛輕顫著,「如果你不去勾引陸睿誠爸爸,他又怎麼會懷恨在心到黎北來為難我?」
「而且就算他死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