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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登基,隱憂四方,便下詔派了宰相分開巡查諸道。」
「所以呢?」
「陛下下旨,讓我去隴右道,我這次是路過長安的。」王瑾晨如實道。
「安西都護府還是塞北?」
「安西。」
蕭婉吟聽後突然心顫,「安西碎葉城距此數千里,是西域地界,途徑大漠,如今是冬日,風沙且不說,那一帶盜匪橫行多年來為朝廷所不能止。」
「隴右道幅員遼闊,陛下極為重視,能派我去,我確實意外,有驚喜也有隱憂,」王瑾晨抬手輕輕撫著蕭婉吟因擔憂而皺起的眉頭,「喜的是我若能順利安撫民心歸朝,陛下先前答應我一諾便該要兌現了,到時候我便請旨賜婚,但憂的是我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回來,從長安快馬至碎葉當要一月之久。」
「比起隱患,我不需要這樣的驚喜。」蕭婉吟知道君命難違,說再多的埋怨話也無濟於事,「既然是聖旨,誰也違抗不了,但是你一個文弱書生,我著實放心不下」
「你放心,陛下安排了大內翊衛,這些都是從隴右調回身經百戰的戰士,熟悉大漠的風沙。」
「」蕭婉吟凝視了一會兒,「你不想我跟著去,我不會強求的,只是山高路險,阿晨要時刻警惕周圍。」
王瑾晨點點頭,「我一定趕在上元之前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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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
相府改為了魏王府,武承嗣既是宰相又是宗室親王,權勢之大使得朝廷百官紛紛依附。
風爐裡的炭火燒得滋滋作響,蒸騰的水霧從爐子裡不斷冒出。
一雙微黃的手伸向爐蓋,灰袍跪坐於對桌,「安西撫慰使沒有徑直朝隴右去而是去了關中長安。」
武承嗣盯著碗裡蜀中上貢的茶,「他去長安做什麼?」
「蕭至崇的妹妹前不久回了雍州長安老宅。」
武承嗣抬起頭,盯著穿便服的丘神勣,「早就聽聞這位新及第進士是個風流人物,這與六姑娘七姑娘還有什麼李家姑娘宋家姑娘都沾邊了,沒想到竟還是個情種。」
「這事,蕭至崇沒有與魏王您說麼?」
「他與三思的走的近,極少來見我,蕭至崇這樣的人看似忠烈,其實也是個賣身求榮的東西。」
「還是魏王看得透徹。」丘神勣奉承道。
「前陣子不是有訊息說秋官尚書李輕舟的女兒與王家定了婚事麼,怎麼,訊息有假?」武承嗣摩挲著鬍鬚,「李輕舟與李昭德走得近,兩個人如今都是陛下倚仗的重臣,我先前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尋思著不過一個寒門子弟罷了,誰知道」武承嗣冷下陰狠的臉,「要是王瑾晨真做了他的女婿,這事情可就難辦了。」
「魏王請放心,長安西去隴右那一帶風沙極大,每年埋葬在黃沙下的商隊駱駝不計其數,還有死在盜匪亂刀之下的牙人也數不勝數,那些盜匪吃起人來如猛虎一般兇殘。」
聽懂了話意的武承嗣輕笑了笑,親自重新煎了一壺貢茶,「這是冊封那天陛下賞賜的貢茶,東川神泉小團。」
「拖魏王的福。」
武承嗣露著一張笑眯眯的老臉,將茶斟好後沒有立即遞給丘神勣,「陛下登基,改唐為周,這李唐的江山便成了武周的天下,將來定然也是要交給武姓宗親的,朝中雖然附和我的官員不少,但是依舊有一些冥頑不靈的老傢伙總想要挑我的刺,國朝現在尚未有儲貳,陛下雖然是我的親姑母,但在立儲之事上猶豫不決,那群老頑固盯著,我便不得不謹慎行事,做好人君表率。」
丘神勣恭恭敬敬的坐在武承嗣對桌,伸出雙手作揖道:「魏王請放心,下官所行之事皆是下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