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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綠、朱、紫,」王瑾晨直身低頭盯著自己身上的綾羅小團花袍子,「我沒有經歷過的便是青袍與紫袍,不過青袍我是回不去了,唯有紫袍還能試一試。」
丘神勣冷下臉,「好大的口氣。」
收拾完行禮的人拍了拍掌心裡的灰塵跳上馬車,「丘將軍,神都此去安西數千里遠,下官就不陪將軍在這裡暢聊了,等下官回來一定會回訪將軍,屆時咱們再敘。」還不等丘神勣回復王瑾晨便接道:「走吧。」
隨行的官員都楞在了原地相顧無言,車夫扭頭撇了一眼凶神惡煞的丘神勣,瑟瑟發抖的揚起了長鞭,「駕!」
官員們只好也隨著跨上馬,等到離開後下屬騎著馬靠近,忐忑的問道:「王評事這樣做不怕激怒丘將軍嗎,他可是左相手下最得力的大將。」
王瑾晨倚靠在車上,「陳錄事讀過《鬼谷子》麼?」
「看過一些,但它不在貢舉之列,」湊近問話的鸞臺錄事連連搖頭,「實是下官資質鄙陋。」
「或開而示之,或闔而閉之,開而示之者,同其情也」
鸞臺錄事鬆開一隻手摸上自己的後腦勺,半知半解的思索著,「這與您激怒丘將軍有何聯絡嗎?」
「沒有關係,」王瑾晨回道,「周祥與縝密的可貴在於隱藏,志在必得的戰爭,這才剛開始呢。」
「下官愚鈍,有些聽不大懂王評事的話」
「跟你沒有關係,你聽不懂也無妨,」王瑾晨掀開車簾,發現是往西北的方向旋即制止道:「等等,往長安方向走,本官有些事要辦。」
車夫聽後連忙勒住韁繩,調頭改往正西方向,鸞臺錄事不解道:「適才都不見王評事的家眷送行,可是在長安麼?」
「家眷?」王瑾晨望著朝陽照射的官道,笑道:「對,是家眷,也是我最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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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咚咚咚!———天剛破曉,一道白光劃破黑暗,城門發出沉重的聲響,等候在城門口的商人挑著一日的生計進入長安城東市。
高聳的城樓上懸掛著大周的旗幟,一行人途徑東市,剛開張的早餐店最為熱鬧,夥計來來回回送著熱粥與小菜,車輪壓著緊實的細沙在一家餅店停下,「店家,將你們店所有胡餅拿上來。」
「哎喲,官人,您一人要這麼多嗎?」婦人抬起腦袋見是穿公服的官家趕忙從灶臺走出。
鸞臺錄事指了指身後,「我們有幾十號人,吃不完也要當做乾糧帶走,老闆娘只管上,錢管夠。」
「好嘞,官人稍等。」
幾個武吏跳下馬,領頭的武將將腰間蹀躞金帶上的橫刀取下,極為關心的問道:「錄事就給王評事吃這個嗎?」
「哎呀,我都忘了問王評事喜歡吃什麼了。」鸞臺錄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聽聞王評事出身琅琊王氏,是江南人。」
鸞臺錄事扭頭問道:「店家,你們家除了胡餅可還有些什麼?」
「有的有的,這做生意哪能光賣餅呢,有餺飥、胡麻粥,還有燒酒與煎茶」
「這咱也是第一次與王評事共事,不知喜好。」
「我適才瞧見王評事騎著馬往朱雀街方向去了,用不用我騎馬追過去問問?」
「哪能讓崔將軍親自去呢,而且評事剛交代了不許跟隨,還是等他回來再問吧,這一路交談下來,他應不是來俊臣那等不好伺候之人。」
熱鬧的大街上奔騰著一匹快馬,馬上坐著一個唇紅齒白的紅衣少年,腰間的金色革帶尤為耀眼,引得兩側行人駐足議論。
「這是誰家的公子,如此年輕便做了高官。」
「世胄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