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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臨淵輕輕彈了一下小蛟，不鹹不淡道：&ldo;是丹霞生了不該生出的心思，與我無關。&rdo;

&ldo;難怪你非要把他放上山來。&rdo;小蛟笑夠了，爬到那個剝好的橘子邊上，來來回回打轉，&ldo;早說啊，本尊還會攔著不成?&rdo;

&ldo;本君想做什麼事，還要先知會魔尊一聲?&rdo;

&ldo;嗯嗯嗯，是是是。&rdo;溫千曉隨口敷衍著，忽然擔心起來，&ldo;丹霞該不會一氣之下把你偷渡孽海妖物的事情捅出去吧?&rdo;

&ldo;不會。&rdo;餘臨淵不假思索道，&ldo;他不會做對我不利之事。&rdo;

小蛟正繞到橘子的左側，聞言驀然停住，輕緩地擺動著尾巴，思忖了許久，決定暫時保持沉默。

&ldo;行了，我已經把護山迷陣修好了，你也該走了。&rdo;餘臨淵喚來侍奉童子收拾杯盞，捏起小蛟放到肩上，偏頭道，&ldo;讓白露送你出去。什麼時候能回來?&rdo;

&ldo;大概……&rdo;小蛟不確定道，&ldo;一個月左右?&rdo;

&ldo;阿遙的千里傳音筒在我這裡。&rdo;餘臨淵道，&ldo;回來的時候記得知會一聲。&rdo;

&ldo;什麼!?&rdo;小蛟差點跳起來，不滿地甩了甩尾巴，狠狠翻了個白眼，&ldo;那是本尊專門給他做的……算了，敗家玩意兒，什麼東西都往外送。&rdo;

餘臨淵勾起嘴角，心情頗好地反駁道：&ldo;都是一家人。送給我的東西，怎麼能叫往外送?&rdo;

溫千曉：&ldo;……&rdo;

與星沉山的輕快氛圍截然相反，夜明山上陰雲密佈，連侍奉童子的腳步聲都是輕輕的，生怕驚擾了暴怒的仙君。

桌案翻倒，墨汁亂流，書籍散亂得到處都是，寧雲深眉頭深絞，站在滿地碎瓷裡，一劍將木櫃劈成了兩半。

牧逐流安靜地站在角落。屋裡的東西一樣樣被毀得面目全非，有時甚至會直接砸在腳邊，濺起鋒利的碎片。

他一聲不吭，卻也沒有嚇得逃走，眼中一絲藏著令人膽寒的笑意。

眼見丹霞摔砸一陣後，無處宣洩，都要準備拆牆了，牧逐流終於上前一步，低眉順眼道：&ldo;君上就算把夜明山的仙府拆了，望舒仙君也不會因此改變主意。&rdo;

寧雲深猛地停手，轉身望向他，赤眸血目，嗓音嘶啞道：&ldo;滾出去!&rdo;

&ldo;我若是走了，誰來幫助君上得到望舒?&rdo;

&ldo;……&rdo;彷彿一隻陰冷潮濕的蛞蝓爬上了滾燙的血管，丹霞被他話中毫不掩藏的惡意驚醒，冷靜了些許，反手將劍架在了他脖子上，命令道，&ldo;繼續說。&rdo;

&ldo;君上總是過於怯懦，想要在望舒面前偽裝得盡善盡美‐‐可是，他眼裡幾時看見過你?&rdo;牧逐流微笑起來，抬手撥開劍鋒，朝著神色凝滯的丹霞緩緩靠近，側身低語道，&ldo;你不敢，連對桑景的嫉妒都不敢表現出來，遮遮掩掩地養了這麼些白狐狸自欺欺人。那些流言，說得倒也不錯。&rdo;

&ldo;你!&rdo;

&ldo;既然想要從別人手裡奪得什麼東西，又豈能這樣軟弱?&rdo;牧逐流收斂起笑容，後退兩步，恢復成原先低眉順眼的模樣，&ldo;我願助君上一臂之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