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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牧逐流。&rdo;

&ldo;我在。&rdo;面對心情奇差無比的丹霞，藍衣仙僕神色如常，並沒有流露出像其他仙君那樣的畏懼，&ldo;君上可是要觀賞虎獸進食?&rdo;

&ldo;嗯。&rdo;寧雲深眉間戾氣未消，懶得多費口舌，&ldo;餵白的。&rdo;

很快，一隻懵懵懂懂的白狐狸被放了出來。獸園裡豢養了許多六尾狐，這種妖獸並不兇悍，是仙門裡頗受歡迎的靈寵。

丹霞靠坐在椅子上，不高興地耷拉著眼皮，用餘光瞧著場內的獵殺。

那隻白狐狸驚恐萬狀，發出細聲細氣的尖叫抽泣，沒跑幾步，就被虎獸兇狠地按在爪下，開膛破肚，一口口撕咬吞食，心情稍好。

&ldo;替我備些禮，過兩日本君還要去一趟星沉山。&rdo;他眉頭舒展，對牧逐流吩咐道，&ldo;要他喜歡的東西。&rdo;

&ldo;是。&rdo;牧逐流見他起身，趕忙道，&ldo;君上，還有兩隻白狐……君上這是要去何處?&rdo;

寧雲深沉默片刻，道：&ldo;禁地。別跟來。&rdo;

第72章

三日後。

照花亭裡擺著茶爐，細煙裊裊，茶香拂面。

一條不起眼的小蛟藏在遠處的石頭縫裡，支起耳朵偷聽。

&ldo;……前幾日是我太衝動了，抱歉。&rdo;

色狐狸戰戰兢兢地躲在餘臨淵身後，聽見這話，毛都炸起來了。它沒想到餘臨淵會讓丹霞給自己道歉，更沒想到丹霞居然乖乖照做了。

夭壽了!

狐逍遙驚恐地搖搖尾巴，一隻爪子不安地刨著望舒仙君的衣擺，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ldo;去玩吧。&rdo;餘臨淵瞧出了它的不自在，&ldo;一會兒就來陪你。&rdo;

狐逍遙如蒙大赦，一溜煙跑了。

寧雲深盯著那遠去的白色影子，須臾，開口道：&ldo;它不是幼狐。&rdo;

&ldo;阿遙就是喜歡變得這麼小。&rdo;餘臨淵神色淡淡，&ldo;那日跟你說了多少次，我沒被騙。&rdo;

寧雲深知趣地岔開了話題：&ldo;雲境跟孽海水火不容，偏偏你帶來的還是個在孽海修煉了不知多少年的化形妖修。這事若傳出去，少不得閒話。要是換個仙君敢這麼做，早被當做叛徒斬了。&rdo;

餘臨淵端起茶，連眉毛都沒抖一下。

果不其然，寧雲深繼續說道：&ldo;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亂嚼舌根。&rdo;

餘臨淵喝茶的動作微不可見地停滯了一瞬。這話以往聽著平平常常，但有明心仙君提到的那些流言蜚語在前，怎麼品怎麼覺得不大對勁。

&ldo;我帶了幾罐你喜歡的茶葉。&rdo;寧雲深藉機往他那邊靠了靠，&ldo;明心讓你莫要飲酒，你總是趁我不在偷偷喝。以茶代酒，倒也能勉強解個癮。&rdo;

說著還往他手裡塞了個剝好的橘子。

餘臨淵眼皮一跳。

在被流言點醒之後，這些自己過去未曾在意、甚至習以為常的細節，如針氈般密密麻麻地令人不舒服起來。

他沒吃橘子，隨手擱在點心碟子裡，道：&ldo;你該回去了。&rdo;

寧雲深有些意外地看向那隻被冷落的橘子，安靜片刻，道：&ldo;子淵，是明心跟你說了什麼嗎?他在你這裡叨擾了這麼久，你都沒讓他回去，怎麼我才坐了一會兒，就嫌我煩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