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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幸川看了眼時間,先去洗漱換衣服,等小籠包稍微涼了一些,他才出聲:「明小緒,起床了。」
被窩裡的鼓包動了動,伸出一個睡得亂蓬蓬的腦袋,眯著眼,還迷迷瞪瞪的,「幾點了。」
「七點半。」蔣幸川捏了捏他微翹的鼻尖,「再不起沒時間吃早餐了。」
明緒就一臉遊離地爬起來,下床的時候踩空了一段樓梯,差點滾下來。
蔣幸川眼疾手快,半道上把他摘果子似的摘了下來,穩穩放到地上,「清醒沒有?」
「醒了醒了,」明緒點頭,呼呼直拍胸口,「嚇醒了。」
蔣幸川就一巴掌把他推到陽臺,「去洗漱。」
吃過早飯,明緒和蔣幸川一道出門,然後在教學樓分別,蔣幸川要去三樓,明緒則要上五樓。
大一時明緒是祈禱上課的,因為寢室裡沒人跟他說話,班上人多,熱鬧,偶爾也能跟人說兩句。
但自從搬到了蔣幸川那裡,宿舍成了他新的烏託邦,班級就不再是明緒期待的了。
因此每次上課都磨磨蹭蹭,非要踩著最後一分鐘才從後門溜進去,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
走到三樓,蔣幸川把水杯遞給明緒,「中午我在這裡等你吃飯,上課不要總玩手機,多喝點水,乖一點。」
明緒不愛喝水,嘴唇總是顏色淡淡的,很乾,他人又耐不住熱,總流汗。蔣幸川擔心他缺水,每天上課都會提前給他裝一壺水,帶到教學樓再給他。
明緒拎著水壺沉默著點點頭,跟著人流走上了五樓。
蔣幸川站在樓梯口,直到明緒看不見了才回頭進教室。
秦邃不知道躲在哪裡看完了全程,跟在他身邊撇嘴,「你這慈善做的也太盡職盡責了,你不覺得,你有點把他當兒子養了嗎?」
蔣幸川頭也不回:「有嗎?」
「哎我出門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給我帶水杯?」秦邃道:「還樓梯間目送,你酸不酸。」
蔣幸川道:「他在那個班裡沒有朋友,早上四個小時的課,除了回答問題,他可能一句話都說不上,我跟他多說一點,他就不怕了。」
看著蔣幸川的樣子,秦邃心裡突然有一種很違和的感覺,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秦邃心裡忽的一跳,腦海里隱約閃過一絲什麼,可惜那靈光閃得太快,等他反應過來時,只剩下一截若隱若現的尾巴,嗖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心裡頓時悵然若失。
就這麼一走神地功夫,蔣幸川已經跨進了教室,秦邃搖搖頭,快步跟了進去。
——
五樓。
明緒踩著最後一分鐘進了教室,最後一排坐滿了人。
他就朝前走,在倒數第三排的邊緣坐了下來,隔著三個座位的地方,坐著一個陌生人,明緒從沒見過,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拿出課本和筆電,安安靜靜上課。
課上才到一半,那男生就橫挪了三個位置到他旁邊,小聲問道:「你也是這個班上的學生?」
明緒嚇了一跳,看到老師沒往這邊看,才放下心來,點點頭。
這陌生男人應該是來蹭課的,不然也不會不認識他,還坐到他身邊來。
「你叫……明緒?」青年掃了眼他課後作業上的名字,笑道:「你好,我叫楚邵珩,你叫我邵珩也行。」
明緒眨眨眼,頭一次因為有人跟他自來熟感到侷促不安,點了點頭,專心去看講臺,不說話了。
楚邵珩饒有興趣地盯著明緒,他看得出來,明緒年齡不大,性格也很枯燥,但十五六歲嫩芽似的小年輕,長得又白又嫩,足以獲得這世界上所有人的諒解,從他的角度看,男生側臉上眼睫根根分明,扇子似的撩動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