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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只見諸縈微微一笑,繼續道:&ldo;原來君亦知曉,我們是要穿衣裳的,否則有辱斯文。
吾等之所以穿衣,而不赤身裸體是因為有羞恥之心,獸類則無畏是否衣裳不整,是否有傷風化,它們甚至無畏於在大殿上交歡,想於何處溺尿就於何處溺尿,它們就如君所言,不以矯飾,將自己的慾望最直白的展現出來。
難不成君所言的君子,便是如此麼?
著實荒謬。&rdo;諸縈不屑一笑,&ldo;某雖不才,卻也知剋制,明羞恥。
竊以為,人之所以為人,蓋因人懂得剋制內心的欲|望,約束自己的言行,否則,脫下這身華貴的衣裳後,與禽獸何異?&rdo;
諸縈最後一段話,說的抑揚頓挫,語調昂然,真真可謂是振聾發聵。方才因為那學子矯言詭辯,竟覺得他所為有理之人,無不羞愧低頭。當然,羞愧難當的還有那些曾譏笑藺尚的學子。
諸縈說完,竟沒再看那學子,也未露出什麼譏諷地神色,而是對廉思先生微微一拜,然後重新跪坐回她的偏僻角落。
徒留那學子一臉的難堪,進亦不是,退亦不是。
而坐於臺上觀他們這番唇槍舌劍的廉思先生,則撫掌大笑,&ldo;哈哈哈,說的甚好。&rdo;
他看著諸縈,眼裡是滿滿的讚賞,&ldo;此子之才,恐不遜於昔日陳國季昇,他日定為名臣!&rdo;
諸縈微微一笑,淡定非常,愈發襯得她寵辱不驚。他們並不會料到,其實諸縈不是有多鎮定,她單純只是有了更好的人生道路。能做四海敬仰,君王朝拜的神女,誰要做辛辛苦苦,為君國天下勞心碌命一輩子還不一定能夠善終的名臣呢。
而她剛才那一番令人驚艷之語,不但贏得了眾學子的欽佩,甚至於緊緊攥住了宋王的目光,讓他再也移不開眼。
拋開底下學子澎湃的心緒不提,廉思先生已經開始重新就方才的論述結果,回答藺尚的問題,他的目光落在藺尚身上,神情和藹,&ldo;方才你問老夫的問題,其實已在不言中。
何謂經義?其間載前人之言,論前人之道,讀之可使人明理,甚至知曉萬物規律。有人深研經義,正是為了承襲此道,乃至得悟開創自己的學說,造福後人。
然而,只一心鑽研經義,求悟其中道理便夠了嗎?不是每個人皆有此心志和天分,有的人,終其一身都未必能明白何謂道理。不一定要從經義中尋找……&rdo;
廉思先生旁徵博引,甚至從方才諸縈和哂笑學子的辯論,以及二者不同的性格進行論述,最後又引至儒家學說上去。
洋洋灑灑,卻又聽的人如痴如醉。
就這樣,在一段又一段的論述中,天色微暗,早有侍候的婢子寺人悄悄在殿內燃了蠟燭,燭火跳躍的影子遊走在每一個人身上。
而宋王,竟然真的在臺下跪坐著,聽了廉思先生講了一整個下午的學說思想。
雖然廉思先生講的的確極好,妙語連珠,不時附帶上他攜弟子周遊列國時的所見所聞,令人聽的津津有味。不過宋王能夠做到這個地步,足以證明,他和那些只是表面看著禮賢下士的君主們不同。
他確實愛重文士,且本身就知識淵博。
隨著廉思先生的最後一個字說完,今日這場論述,便算是徹底結束。
諸縈中午的時候除了幾塊飴糖,旁的什麼都沒有吃,此時已是餓的飢腸轆轆。至於大腿,早就已經跪麻了,所以起身時一個踉蹌,眼瞅著就要跌倒,幸好她身側的藺尚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諸縈。
諸縈也跟著長呼了一口氣,她向藺尚道謝,&ldo;多謝!&rdo;
藺尚紅著臉搖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