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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多想,張太醫往床邊走去,謝嬤嬤從張太醫進門的一刻就把帳幔放了下來,見張太醫過來請脈,又取了一方絲帕搭載鬱凝的手腕上。
張太醫面色轉變千回,一手號脈,一手在自己略長的鬍鬚上撫了幾下,本已早就如溝壑的額頭又多皺出了幾道紋。
“回王爺,王妃的確是中了毒,不過還好有藥物暫壓住了毒性,一兩個時辰內應該是不會有事,不知,可是吃了什麼東西中毒?”張太醫稍顯沙啞的嗓子裡透著一種渾厚的草藥氣息,他看著溫穆颺,心裡似乎也在打鼓。
謝嬤嬤將鬱凝平緩的放在床上,這才走過來跪在溫穆颺面前,道:“王爺,今日張太醫過來開了方子後囑咐王妃的藥需空腹用,今日王妃還沒有吃任何東西,偏偏月王妃送來參湯,王妃喝了就吐了黑血!”
這時,如蘭早已將沒有喝完的半碗參湯端了過來,張太醫看了一眼,大約知道了什麼意思,接過如蘭手裡的碗拿著到桌前,開啟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箱,使用各種工具檢測。
太醫的診斷還沒有結論,如蘭和謝嬤嬤也不是不知穩重沒有禮數的人,現下只跪在地上也不再指責月靈。
墨瀲在一旁細細地看著每個人的神情,月靈眼中慌亂,但卻不是犯事之後的隱藏,如蘭一個勁地瞪著季香和月靈,眼底是滿滿的恨意,謝嬤嬤則是跪在地上端正不移,頭低得很深,看不出面上神情。
墨瀲如波的水眸看向床幔中平躺著的人,紗幔之中被子蓋在鬱凝的身上,看不到她的神情,只感覺到她偶爾動一兩下,墨瀲嘴角緩緩勾起來。
良久,張太醫端了驗藥的結果走至溫穆颺跟前,道:“王爺,老夫測出王妃中的是湮香。”
張太醫一句話,月靈再也鎮定不了了,湮,滅也,所謂湮香,就是香消玉殞,這是斬月皇宮裡用來賜死獲罪的後宮妃嬪的毒,而且,她的嫁妝裡就有斬月皇后留給她的一盒湮香!
得出了毒因,墨瀲這才協助張太醫解毒,這世間有些毒藥是容易分辨的,只靠特定的氣味和人體狀況就能看出來,比如鵚醚,而有些毒,卻是沒有徵兆沒有表象的,墨瀲剛剛只是替鬱凝號脈是中毒,但是沒有特殊的驗證,她還是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毒,就算是能解百毒的她,也不敢隨便出手,如今已經確定,那麼便可以對症下藥。
“月妃,你怎麼說?”溫穆颺轉過身面對著月靈,雙眸之間滲出的寒意讓月靈竟然不敢與他對視。
月靈雙膝彎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面上淚水劃過,她本是傾城傾國的容貌,如今又是梨花帶雨,更是惹人憐愛,她悽悽的聲音響起:“王爺,妾身沒有下毒害姐姐,若是存心想要害姐姐,何必要拿自己大張旗鼓地端來給姐姐喝呢?這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求王爺明察,還妾身一個清白呀!”
溫穆颺冷冷地盯著她,眼睛看著床邊忙碌的墨瀲和張太醫,全身散發的陰冷依舊。
如蘭冷哼一聲,道:“那月王妃如何解釋我們王妃中毒這件事?難道這參湯不是王妃的人一直盯著熬的嗎?”
聽得她這話,季香心裡一驚,這參湯的確是她眼巴巴地盯著熬的,中間也不曾有人接手過,可是現在張太醫查驗參湯的確是有毒的,想到這裡,季香後背陡然出了一層冷汗。
片刻,墨瀲將祛毒用的銀針遞給素兒收好,這才走到溫穆颺身邊,她額頭帶著細細的汗,顯然剛才又是一陣費心專注。
溫穆颺將墨瀲拉至身邊,也不顧及身邊還站了那麼多人,伸手拿過墨瀲的帕子,細細地擦擦她臉上的汗,面對她,眼底早已沒有之前的陰寒冰冷,墨瀲臉上悠然紅了,卻也不躲閃,任由他擦臉。
月靈看著溫穆颺這般細心地呵護著墨瀲,一時心裡氣憤不已,卻又只能隱忍,現下還不是生氣醋妒的時候,她本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