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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匣大小,倒不象裝得下人頭一個的樣子,但那木箱體積就很可觀了。雖然我除了隱瞞自己的真實來歷,並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淵見的事,然,難保他不會把我說的話當真,用砒霜藥死一個侍妾捆上大石裝在箱裡送給我以明其志。
這位先生做得出來。我親眼見過他那種殺戮噬血的狂亂眼神。
“你們都下去罷。”我將他們遣走,決定自己拆收。如果不是什麼恐怖的禮物,我就大方收下,反之,我就原封不動叫人送回去。
小心翼翼接近木箱,這時心情比較象拆愚人節或者萬聖節禮物前的感覺。
緊張又期待啊……
紅木箱上有金漆描繪的蓮花,兩側裝飾有鎏金銅把手,箱蓋以金鎖鎖著。
我轉頭去看玉匣,鑰匙應該在那裡罷?
過去揭開。
譁!眼睛幾乎瞎掉!
被珠光寶氣刺瞎的。
玉匣本身便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以一整塊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浮凸著蓮花、蒔蘿、祥雲。玉匣被分隔成一格格,擱置著許多首飾,包括淵見在榆林關蓬萊珠寶行花五十萬兩買下的那串瓔珞。還有手鐲、項鍊、戒指、簪子什麼的。卻,沒有耳墜。
他注意到我沒有穿耳洞,所以,才沒有差人送耳墜過來?
我挑眉。拿珠寶討好女人,男人真是沒創意。
可是,我喜歡。實在又實惠,多好的保障?若一日我心情不好,還可以學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看著動輒十萬數十萬的珠寶就那麼“撲通”一聲,發出短暫的吶喊,然後在水面製造幾絲漣漪,就此沉入水底,真是有心理的無上快感。如若不然,倒貼小白臉也不錯。
前提是,壽王爺淵見先生不會被惹毛。
從一大堆拿到現代去足可以進故宮博物院收藏的珠寶裡取出小指長短粗幼、鑲嵌珠玉的金鑰匙,我咋舌不已。那箱子裡究竟裝著什麼金貴什物?連鑰匙都打造得如此精緻奢侈。
萬二分謹慎地開啟精巧金鎖,放在一旁。
我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阿拉伯跳舞女郎一類的刺激從裡頭跳出來嚇我,才伸長手臂,隔著一段距離,掀開箱蓋。
站直身,譁!二度目瞪口呆。
裡頭不是美人,也不是我擔心的屍體,更不是任何讓人心跳超過一百的恐怖物件。
而是——
裡頭放著如雲似霧般紅色嫁衣!
那樣紅灩欲滴,直似櫻火,彷彿燃燒著女子一生的幸福。
我輕輕撫摩嫁衣,頂好的貢品杭綢,掌心傳來絲滑如水的觸感。領口袖口襟口鑲著美麗的花邊,前襟以金線繡著鸞鳳圖案,鳳眼嵌以紅色寶石,胸線處綴著細密的珍珠流蘇。
在一旁,置著一頂金翅鏤花嵌寶鳳冠,前面飾有粉紅色細密水晶珠簾。靜靜的,躺在箱中,似在等待,等待一日,可以穿戴在一位幸福女子身上,伴她走過人生最美麗的一日。
這是女子大婚之日的鳳冠霞帔。
太美麗了。
美麗得讓人不忍逼視。
這是女子以手工一針一線,細細縫製。飽含了製作者對一生幸福的嚮往、祝福、期待,也,注視著一個女子一生的悲歡。
這是惟有身份極尊貴的新娘,才可以穿戴的。
淵見想傳達給我什麼?
我不想去細細猜想。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讓他親口告訴我罷。
但如果他想叫我穿這一身嫁衣去參加他的壽宴,我就掐死他。
我淺笑,似我這樣來路不明、身份不明的人,還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最好可以令人過目即忘。不然,很容易成為攻擊目標,不知死得多難看。據說但凡被大權在握的男子重視的女子,下場總不會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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